就如清水老君說的那般, 他們將繁衍子嗣的眾人都壓在顧靈玉這個神君身上,就是想要藉助她來改變族人日趨神獸血統稀薄的現狀。
顧靈玉掃了一眼大殿中沉默的族人, 隨即看向緊張不安的沈梧秋:「秋秋,你相信我們的孩子嗎?」
沈梧秋不知道他們要如何「遛遛」孩子, 但作為一個母親, 對自己的孩子有著與生俱來的保護欲,同時她又明白, 自己的孩子不是普通人,她們的成長未必會按照她的預想來。
她看著還在認真舔著嘴邊沾的花露的四毛, 心疼之餘, 又湧出一股無力感,她不知道她該說什麼——她當然相信孩子,可是她又擔心。
沉默小會後, 她看向大殿的眾人:「你們要是不喜歡孩子們,我以後都帶著她們回到我們的世界……」
「山後誤會了。」大長老立馬站了出來, 「不怕山後笑話, 自神君出世後, 我族已經整整五百年沒有養育過幼崽了。如今族人孕育子嗣困難,小神君們不僅是您和神君的孩子,對我們來說,亦是整個族人的孩子。清水老君的話雖說得重了些,但也算是對小神君們抱著期待。」
顧靈玉握住沈梧秋因緊張而無意識攥緊的手,朗聲道:「即是大家都這般期待,本君倒也不能讓大家失望了。」
說罷,她就鬆開了沈梧秋的手,隨即將懷裡的四毛直接扔到了大殿中央,緊接著雙手快速結了一個法印,法印打出去的瞬間,一滴晶瑩剔透的血珠就懸在了大殿的正空中。
這一切發生地太快了,快到沈梧秋還來不及對自家寶貝閨女被摔了個底朝天這事做出反應,她就發現四個崽崽已經齊齊聚在了那血滴下面,被一束光暈包裹著。
幾秒鐘過後,顧靈玉收回手,她收回手的同時,浮在半空中的那滴血珠亦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大殿中的四隻幼崽卻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雖然個頭還是那麼小小的一隻,但周身卻是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凜冽之氣。
沈梧秋心情複雜地看著這一切,內心的不安卻越來越大,「孩子們……」
顧靈玉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視線從四個孩子身上一一掃過,對她們的變化還算滿意,轉頭朝她笑:「秋秋,孩子們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哦。」
沈梧秋將視線從孩子們身上收回來,呆呆地看著她。
顧靈玉也沒著急解釋,而是又看向了大殿中的眾人:「如今解了血印,諸位誰要上去會會?」
孕果自注入精血之日起,就以注入者的精血結了血印,目的就是為了封印住幼崽的氣息。因為孕果是眾天神的賜予,帶著最純淨的靈氣,會在孕期中一點點賜予給幼崽。
如果不結血印,幼崽出生的那一刻,這道靈氣會在頃刻間釋放,會令邪惡力量覬覦。
雖然血印保護了幼崽,但血印本身就是一種壓制,壓制的就是他們體內流傳的那抹最純的神獸血脈。
換句話說,血統越是純正的幼崽,這血印的壓制就越厲害。
隨著崽崽們身上的血印解開,大殿中的眾人臉色都有些微妙的變化。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一身黑色錦福的男子站了起來,「我來。」
「蒼墨這麼年輕,怕是沒有和幼崽過招的經驗,容易傷及小神君……」
「怕什麼,小神君傳承的可是神君的血統,自然能應付過來。」
「別忘了小神君們也是人族所生,蒼墨可是族中只遜色於神君的存在……」
在微微的議論聲中,沈梧秋看過去,發現站起身來的男人赫然就是之前一直在打量她的男人。
顧靈玉一點都沒把大殿眾人的議論放在眼裡,就像她沒把毛遂自薦的男人放在心上,回山這麼久,她這會才終於給對方一個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