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夢悠嘴角揚起微笑,“我就說我父親我叔叔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落在你們手裡。”
她恨恨地看向慕雪瑟,“就算施家敗了,我今天也要取你性命!所有人聽命,殺了華曦郡主,本聖女重重有賞!”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身負著不同於一般少女的使命,還記得小時候看話本,羨慕裡面才子佳人的愛情,只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心裡也想著等到長大之後也能遇上那樣一位滿腹詩書的翩翩佳公子。
父親發現後,當著她的面燒掉了那些話本,然後告訴才子算什麼,要做就做帝王妻,她是一定要登上頂峰的人。
所以從小,她就被嚴格要求著,言行舉止,詩書樂舞,她無一不精,甚至連兵法史書,治國策略,她都熟讀於心。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飛沖天。
卻沒想到她會遇上慕雪瑟,這樣一個她之前根本不放在眼裡的醜女,屢屢搶了她的風頭,斷了她的去路不說。還和九方痕聯手設計害得白蓮教損失慘重,連總壇都變毀了,更讓施家人的身份暴露!
她怎麼能不恨,怎麼能留她!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她不去恨那個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反而會去憎恨那個男人選擇的女人。
就如童氏,她恨了姜華公主這麼多年,直到最後窮途末路才開始恨慕振榮。
樹林裡看不見的暗處裡,幽幽如鬼泣的骨笛聲驟然一變,變得淒厲,半空之中的幾片黑霧突然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整片在黑霧向著慕雪瑟鋪天蓋地地籠罩而來。
“江楓,你們去把那藏在暗處的苗人給我殺了!”慕雪瑟冷冷下令,她知道她再如何殺掉這些毒蟲,那些苗人也會用骨笛召出更多來,現在雖然已是深秋,但毒物毒物還是很多的,特別是這個荻蘭圍場平日根本人跡罕至,自然更能滋長這些毒蟲。
“是!”江楓立刻帶著人向著骨笛聲傳來的地方撲去,他們的衣服面紗都是防毒的,對付起那些苗人會容易許久。
施夢悠手拿短刀舉至半空,那片黑霧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從刀身上飛過,黑霧飛過之後,刀身泛起冷冷的青光,顯然是染上了劇毒。施夢悠把染了毒的短刀拿在面上看了看,對著慕雪瑟笑,“華曦郡主,你說若是我今天孤注一擲,能不能殺了你?”
“真是隻會意氣用事的蠢貨。”九方痕冷哼了一聲,“所以女人才不適合玩政治,容易被感情所左右。”
依如今情勢,施夢悠最應該做的就是帶著白蓮教眾趕緊退出荻蘭圍場,然後去查一查施學章和施學理到底如何了。否則,一旦大批禁軍趕來,她可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可是她竟然因為一己私怨,非要殺了慕雪瑟不可,拿自己和白蓮教眾的安危冒險。
“女人發狠也都是被你們男人逼的。”慕雪瑟冷笑道,若是可以在家裡安然享福,相夫教子,誰願意跟男人逞兇鬥狠?
“你算是我見過第二個能夠玩得起政治的女人。”九方痕笑了笑,“你夠狠,該舍必舍,絕不會讓自己為太多無聊的感情所牽累。”
“哦,那第一個是誰?”慕雪瑟微微揚唇。
“我母后。”九方痕回答。
慕雪瑟一怔,她從九方痕的語調中隱隱聽出一種佩服,她只見過皇后寥寥數面,對她的印象就是端莊而不失氣魄,但是看這一次元家之事,皇后絲毫沒有為三位兄長求情,就看得出她也是一個該狠時絕對可以狠得下心的女子。
施夢悠聽說九方痕看不起她的話,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惱怒,她不懂,除掉她白蓮教的向份,她哪裡不比慕雪瑟強,為什麼九方痕看著她的時候目光就是一點波瀾也沒有,而慕雪瑟卻可以輕易挑起他的一喜一笑。
她右手抬起,短刀泛著青光的刀鋒指向慕雪瑟,一瞬間,黑霧如狂風一般向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