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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新年新氣象,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華北地區新增三個辦事處,近二十名員工,葉孤容忙得顧不上喘息,幾乎每天都要加班。
顏景辰四月中旬來滬時,她正在外地出差,直到五一假期才鬆了口氣,便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誰知他又忙得沒空。羅素素也在電話叫苦不迭,因為總公司在上海投資,當初的上海公司要進行大幅度整改,各部門都戰戰兢兢的忙得不可開交。
葉孤容休息兩天,趁著假期去泡SPA做臉做頭髮,順便將多年的直髮做了個陶瓷燙,挑染幾縷橘紅,從美容院出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不少,遂打車到就近的太平洋百貨購置夏日的新裝,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稍作休息,正準備著手做晚飯,顏景辰來電約吃飯。
他本次常駐上海,自然是車房俱已配齊,便提出來接她。她說了地址,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葉孤容知他誤會,忙解釋了房子的事,他方才釋然。
葉孤容於是洗澡換裝,準備赴約,兩人自別後已有三四個多月沒見,她在鏡子前稍微花費了點功夫,妝畢定睛一看,自覺頗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顏景辰車到樓下給她電話,待得少頃便見一位風姿綽約的女郎自明黃色燈光裡款步出來,蒼綠色長裙,頗具風情的捲髮,耳朵上吊兩隻略顯誇張的耳環,手裡一隻細長精緻香包。他本來悠閒地斜靠在車子上,見到她一下子站直身體,兩眼放光的輕呼一聲哇哦,以示讚美。葉孤容含笑看定他,照例是黑西裝白襯衫,身材是愈見清挺消瘦了,一雙黑眸目光炯炯。
她略偏一下頭,笑說:“好久不見。”
他笑嘻嘻介面:“如隔三秋。”
“亂用成語。”她佯怒皺眉。
“請上車!”他一笑,開啟車門。
葉孤容坐上去,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想吃什麼?”
“隨便吧。”
他自車鏡裡看她一眼,說:“你對吃這麼隨便,難怪不長肉。”
葉孤容苦笑:“我就是太認真了,才不知道吃什麼,幾乎每天都在為吃煩惱。”
“那麼肯德基如何?”
“不會吧?”
“你剛剛還說隨便。”
“可是也沒隨便到吃肯德基啊?”
“當女人說隨便的時候,她們的要求其實都挺高的,一點也不隨便。”
“沒一刻不忘記說教的。”葉孤容嘀咕一聲,道:“就吃酸菜魚吧,前面第二個紅綠燈左轉有一家。”
顏景辰依言轉過去,直開到路底才看到一家酸菜魚,居然門庭若市。兩人進去一問,居然還沒有位置。
《破得春風恨》 第六章(2)
葉孤容眼見顏景辰一臉犯難,就笑說:“等一等好了,很快的。”
“可是我好餓了。”他擰著眉頭按住腹部,有些孩子氣的說。
“沒吃午飯嗎?”葉孤容微笑起來。
“吃的少。”
“呃,老闆給你們規定了飯量麼?”葉孤容笑意漸大。
顏景辰忍不住挑起眉頭,瞪她一眼。
葉孤容笑出來,就說:“給你講個笑話。嗯,胡適知道嗎?”
“知道。”
“三字經知道嗎?”
“知道。”
“那我就說了……”
他挫敗的笑一聲:“敢情聽你講笑話也這麼麻煩。”
葉孤容就說:“上世紀二十年代,上海泥城橋開了一家叫‘四而樓’的酒館,很多人都不明白‘四而’的意思,就去請教當時任上海公學校長的胡適。胡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挨不住臉面,只好親自前往四而樓小酌,尋機向主人探問。主人說,樓名取自《三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