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問道:“駙馬的手怎麼了?”
楊寄一看,昨日打沈嶺,指關節有些紅,他支支吾吾的,皇甫道嬋卻很解意:“唉,孩子嘛,也不用打得太重。你當真以為,我不心疼麼?”
也不知道她心疼誰。楊寄很謹慎地收回手搓了搓,換了話題道:“犯錯麼,承擔後果是應該的。譬如昨日我對公主不敬,今天陛下就責罵過我了,大約貶職的處分這幾日也要到。”
這當然非皇甫道嬋所願,她瞪了眼睛說:“貶職?才兼了東西掖門的職務,又要貶?不行,我找我侄子說說去!”
“不要吧……”
皇甫道嬋道:“怎麼不要,難不成我做大長公主的,都不能讓自己的夫君有出息?”
☆、第172章 和鳴
皇甫道嬋有私心,當然也有期待琴瑟和鳴而刻意修好的成分。楊寄怎麼不明白她的意思?吃完飯,四周的氣氛溫暖曖昧起來,皇甫道嬋有些慵慵的,洗漱卸妝,說要午睡。她抬眼看著楊寄,輕聲道:“不知道怎麼,小肚子有些涼颼颼的,駙馬可能陪陪我?”
楊寄心頭“咯噔”,但是早晨朝堂上與皇甫袞打太極似的一番話,他其實也心動了——皇甫袞想剝奪庾含章揚州刺史的職務,要是這位置能夠歸他楊寄,可真是如虎添翼。他不知道公主的話能對她侄兒和她哥哥起到什麼作用,但是就跟賭博似的,不拿出賭注,押上一寶,怎麼能贏到大錢?
權力是男人的春_藥,楊寄想著這個位置能夠讓他更快執掌到朝廷的權力,就能夠讓他更快擺脫公主,回到沈沅身邊,他怦然心動。見皇甫道嬋歪在榻邊,閉著眼睛,微蹙眉頭,楊寄咬了咬牙關,換了一副笑面孔,蹭到她身邊,低聲問:“怎麼了?冷麼?”體貼地拿起一邊的絲綿薄衾蓋在她身上。
皇甫道嬋闔著雙眸,卻伸手去牽楊寄的手。楊寄給她冰涼的手指一握,心裡又是一顫,只覺自己的手慢慢被她牽引到了她柔軟的肚子上焐著。罷了,罷了,也是夫妻,實在抗不過去,今日就失守吧——為了日後能儘快地與沈沅在一起!她,應該也能諒解吧?實在諒解不了,自己就給她跪一天,任她打任她罵。她的脾氣急,但還是解語的,最後總歸會明白自己的苦衷……
楊寄壓低聲音哄著面前的女子:“公主,朝局難說,新近空出來的位置不多,個頂個的要緊,我也從不做指望。陛下心裡自然有他的人選,你不必要插手,萬一落人口實,反而不好。”他說著,手掌微微用力,在她肚腹上輕輕揉按打圈,另一隻手則為她捏肩。
皇甫道嬋舒適得星眸微餳,聲音也夢幻一般:“哼,那個小東西我從不放在眼裡。朝中做主的還是我親阿兄——我阿母桓皇后,除了先頭被廢的景安太子,就只生了我和阿兄。阿兄從小疼我,我說話,他少有不聽的。別說只是臺城的職位,就算是哪個富庶郡望的郡守刺史,哪塊藩鎮的將軍都督,我肯下水磨工夫,也沒有得不到的……”
她突然翻轉身來,眉眼彎彎的淨是媚態,伸手摸著楊寄的臉頰,又探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楊寄面色一僵。皇甫道嬋“咯咯”笑道:“你倒和個生瓜蛋子似的……”
她摸到楊寄臉頰上被叮出的一個蟲子包,撫了撫覺得又可憐又可愛,安撫地拍拍他的臉頰說:“剛剛站在香草下頭,只怕蚊子蠓蟲多吧?”
楊寄道:“我沒事。公主的肚子有沒有好些?我……”
皇甫道嬋“噗嗤”一笑,頂了他一指頭:“瞧你猴急的樣兒!今兒不成,我身上不方便,過幾日吧。”
楊寄簡直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氣!但還是裝出來一副懊惱的模樣,纏著道:“怎麼恰恰碰到今日!……哦,也怪道你肚子不舒服,也怪道你昨兒個心情不爽利。以後你提前告訴我些,我也好注意點。”
哄女人還哄得那麼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