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趙樸不介意換人,正如同後世說的,當官如強*奸,你不行別人上,有人搶著上。
趙樸很幸福,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卻留給三位臣子大問題。
“陛下,他衝動來了,說走就走,勸諫的機會也不留?”汪伯彥道。
趙鼎道:“陛下性子隨和,平時間多有違逆,也能容下,唯有在軍事上,寸土不讓,心中定下的主意,一點也難以改變!”
“如今,只能是隨著陛下的性子了,為陛下營建好新都!”範宗尹道。
三位大臣中,汪伯彥是議和派,趙鼎是主戰派,汪伯彥是中立派,同樣為宰相,三人多是面和心不合,多有鉤心鬥角。
大宋為了防範權臣出現,將相權幾分,朝堂內幾個宰相共同掌管相權,可這也只是理論上。實際上,宰相好幾個,有時候做主的往往一個,比如王安石只是一個參政知事,僅僅是副宰相,可是卻行事著宰相的所有權力,架空了所有宰相的權力,可謂是獨攬大權。
到了徽宗時代,蔡京也是獨攬大權,將其他的宰相權力都架空了。
而到了如今的興武元年,李綱離開了中樞,出任京東東路宣撫使、兵馬使等一些列官職,成為戍守一方的大員,他們三人成為了宰相,終於是宰執天下。而這位陛下,也常常以不通政務為由,將大部分的政務交予三人,三人聯合決定,只有那些懸而不決,爭執不下的問題,才需要親自拍板。
這讓他們欣慰至極,沒有那個臣子喜歡君王太強硬,只有在軍事上,這位陛下是寸土不讓。一旦他們集體的反對時,這位皇帝陛下,也不憤怒,而是不斷的講述著軍事方面的道理,不斷的進行沙盤推演,不斷的講道理,最後說得他們無話可說。
“罷了,事已如此,我們只有替陛下擔著,況且陛下也是久經戰陣,我們擔心有些過了!”最後汪伯彥無奈道。
“如今,陛下出徵,糧草必須備齊,還有通知各部叔叔保衛皇上,再也輸不起了!”趙鼎道。
“陛下說過,處處防禦,等於處處不設防。防禦要抓住重點,如今重點營建揚州,建康,只要揚州不丟,兩淮就不會丟,只要是建康不丟失,江南就不丟,如今要做最壞的心理準備!”範宗尹道。
無疑類群,人以群分。
皇帝是什麼樣子,臣子就是什麼樣,而宰相更是如此。
臣子必須要跟上皇上的節奏,不然就等著罷官吧朝堂上下,有人爭著當丞相。三人本是書生,本就不通軍事,可是為了跟上皇上的風格,為了趕上皇上的節奏,更是為了與皇帝的性子相匹配,必須要改變自己,以適應皇上。
他們也沒有無法,無形中紛爭少了很多,更多是合作。
…………
“陛下,萬萬不可犯險!君王,乃是一國之根本,一旦陛下有了閃失,我朝必然萬劫不復!”
此時,在趙樸的馬前,跪著一個男子,這個男子丰神俊朗,有著濃郁的書卷氣息,一看就是飽學多才之士。他正是陳東,曾經的太學生,今天的軍法司副司長。
得知全軍出征,要到黃河邊犒賞三軍時,陳東立刻跪在馬前,以死勸諫,攔住馬頭就是不讓走了,除非從他身上踏過。
可若是,真的從他身上踏過,趙樸絕對成了暴君,名聲絕對爛大街了。
“真是個攪屎棍呀!”趙樸眼睛中閃出一些恨意,如今他的洗腦水平,比不上小鬍子,可是也有大師級水平,洗腦了很多人,靠著一張嘴巴,三寸不爛之舌,辯倒了許多人,就連一些老頑固,也別他說得心神動搖,只有一個例外——就是這個張東。
“起來說話!”
“陛下請回去!”
“起來說話!”
“陛下若是不回去,我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