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架著岑思卿的笞杖,但即使部分笞杖移除,岑思卿依舊難以動彈。就在他再次試圖掙脫的時候,忽然感受到背部被狠狠重擊。
一股劇痛從後背傳來,岑思卿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最終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隨著笞杖不斷地落在岑思卿的背上,屋內塵土飛揚。岑思卿被打得趴在地上,背部的每一處都被疼痛所籠罩,但他咬緊牙關,竭力忍受著。
很快,岑思卿的額頭已經被汗水浸溼,他用盡全力試圖支撐起自己。然而,只要身子稍稍起來的一瞬間,背部便又遭到了幾記狠狠的打擊,讓他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疼痛彷彿將岑思卿的意識牢牢鎖在了痛苦的境地中,令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絞刑臺上掙扎著求生。然而,就在岑思卿在劇痛中顫抖的時候,他抬起頭,卻發現西陵雲燁正站在那裡,享受地看著自己受刑的模樣。
西陵雲燁的眼中閃爍著一絲陰冷的光芒,他看著岑思卿,彷彿是在看待一隻被捕的弱小動物,享受著對方在痛苦中掙扎的樣子。
岑思卿的心中湧起一股憤怒,但更多的卻是無奈。他清楚,眼前這個人不是來審訊的,而是專門來羞辱他、折磨他的。
在岑思卿幾乎無法忍受的時候,突然間,只聽西陵雲燁終於喊道:“得了!都停手吧。”
所有的笞杖立刻停止了下來,室內頓時安靜,只剩下岑思卿急促的伴著咳嗽的喘息聲。
西陵雲燁舉手示意,笞杖的持有者立即將手中的刑具放下,退到一旁,目不斜視地站立。然而,他的眼中依然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對岑思卿的痛苦也表現出了滿足。
西陵雲燁走到岑思卿面前,並帶著一絲玩味地說道:“晏王殿下,雖然已是仲秋,但高牆之內溼熱難耐,本官特意為您準備了一份見面禮,請望晏王殿下笑納。”
岑思卿聽到這番話,心頭頓時沉重。他皺起眉頭,感受到心中的不安逐漸加重。隨後,西陵雲燁開啟了屋門,院中幾輛堆著稻草的板車緩緩駛入視野,引起了岑思卿的警覺。
幾名侍衛走出屋子,把板車上的稻草撥開,然後將覆蓋之物搬入審訊室內時,岑思卿的心情徹底沉重了下來。他瞳孔微微收縮,看到那些巨大的冰塊,心中不由地湧起一股寒意。
幾名侍衛費了好大力氣,艱難地將冰塊搬進了審訊室,隨後將它們圍成了三面冰牆,將岑思卿困在其中。
岑思卿一隻手抓著胸前的衣襟,一隻胳膊勉強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但背後的疼痛已經幾乎令他喪失了呼吸的能力。
西陵雲燁看著被冰塊包圍的岑思卿,蹲下了身子,目光落在其虛弱的面容上,悄聲說道:“我知道晏王殿下身子不好,只要稍稍受寒,便會誘發舊疾。” 說著,他眼望了一圈矗立著的冰牆,又回望岑思卿,繼續說道:“晏王殿下放心,今日本官只是想小懲大誡而已。從今往後,殿下便在這冰屋之中好好舒服的待著,待何時殿下願意招認了,我再把這冰塊都撤了。”
說罷,西陵雲燁帶著一眾侍衛撤離,並將審訊室的窗戶全部關閉,緊緊鎖上了門,將岑思卿獨自留在了審訊室內。門鎖的咔嗒聲,仿若是一聲無情的嘲諷,將岑思卿冰封在了牢籠之中。
門外,西陵雲燁命令守衛的高牆軍,每日,只准許為岑思卿送進一頓簡單的餐食和一碗清水,才終於罷休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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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習習的秋夜,月色蒼白,星光稀疏。
榮和宮中,蕭楚曦坐在床榻之上,心事重重。她回想著前一日丁錦辰對她說的話,雙眼迷茫地看著被面出神。
這時,素荷端著一碗藥湯悄悄走進房間,輕聲提醒道:“晏王妃,該喝藥了。”
蕭楚曦回過神來,發現給她送藥的是素荷,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