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六皇子,無力的嘆息道:“逸禮,這段日子思卿便留在你這裡休養了。你可要替朕照顧好他。”
“父皇放心,逸禮一定會護好七弟的。”六皇子鄭重的應道。
這時,幾名御醫跪到了皇帝面前,行禮道:“聖上,七殿下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只是這鐵籤行跡怪異,老臣從未見過,只能暫且休養觀察才知傷勢如何。”
“可有大礙?”皇帝問道。
“這...”御醫欲言又止,卻道:“七殿下身上不止這一處傷口,左腹部還有一處貫穿傷。應該是被利器所致。不過已經被人止血包紮過了。”
“豈有此理!”皇帝拍案而起。
袁福立刻上前勸慰,卻被皇帝打斷了。
皇帝焦躁的在殿內踱著步,他對三皇子的這般行徑早有耳聞,只不過今日親眼所見,還是令他感到震驚和難以置信。但皇帝心中清楚,三皇子雖罪不可恕,卻如今頂著嫡長子的身份,眼下局勢若是重罰,難免節外生枝、生出動亂。
於是,皇帝長嘆一聲,語氣有些無奈地對袁福說道:“去!傳朕旨意,三皇子不仁不悌,殘害手足,從今日起禁足於雍德宮,罰其每日跪在院內抄經,靜心修性直至誠心悔過。”
袁福公公俯身領了皇帝的令。
說罷,皇帝見偏殿內的人悉數退了出來,便獨自走了過去,來到了岑思卿的床邊。
臥榻上,岑思卿雙眼緊閉毫無血色,卻終於露出了乾淨的臉龐。皇帝仔細端詳著岑思卿,他的眉宇間帶著自己的幾分英氣,臉上又隱約映著榮妃的幾許秀美。
皇帝嘆了口氣,心中一陣酸楚。看著被自己遺忘了十年的曾經最疼惜的皇子,如今受盡折磨,生死未卜,眼裡止不住泛起淚光。
“你叫什麼名字?”皇帝忽然問立在一側的人。
“卑職衛凌峰,是皇宮從九品巡視侍衛。”衛凌峰躬身行禮答道。
“洛寧衛氏,還是上原魏氏?”皇帝看著衛凌峰問道
“洛寧衛氏。”
皇帝聽聞,立刻問道:“衛世傑你可認得?”
“認得,衛世傑曾是二品御前帶刀侍衛長。”衛凌峰停頓了一會兒,繼而小聲答道:“他是...卑職的長兄。”
“好。從今日起,你便跟在七殿下身邊,好生護著他。”皇帝起身,召來一人說道:“進衛凌峰從五品之位,改任榮和宮七殿下貼身護衛之職。”
衛凌峰聽言,立刻跪下謝恩。
皇帝走出寢殿,徐步來到了殿外。六皇子默默跟在身邊,勸道:“父皇,時辰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逸禮。”皇帝將手輕拍了六皇子的肩膀,說道:“朕累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完,皇帝仰頭只見殘月掛在夜空,幾許涼風拂面。
終於,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