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與岑思卿已逐漸熟絡,不再似從前那般生分。蕭楚曦心中想著,於是舉起了一旁的酒杯,說道:“楚曦還未感謝岑公子的解困之恩,楚曦先乾為敬。”
“岑公子?”岑思卿聽到蕭楚曦突然這麼喚自己,一時覺得有趣。
蕭楚曦放下酒杯,歪著腦袋看著岑思卿問道:“岑公子,不喜歡這個稱呼嗎?”
岑思卿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倒是從沒有人這麼叫過我,覺得新鮮罷了。蕭姑娘若是覺得此稱呼叫著親切,我今日便做一日的岑公子也無妨。”
蕭楚曦看著岑思卿,再次舉杯道:“那便為‘岑公子’再飲一杯。”
岑思卿也欣然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他趁著興致,好奇地問道:“岑某不曾知,這繁鬧的瑞京城中還有這樣一處靜雅之所。蕭姑娘可是這裡的常客?”
蕭楚曦一邊搖頭,一邊答道:“非也。家父管得嚴,我今日也是偷跑出來的。上一次來,還是為了宴請逸禮哥哥。”
岑思卿聽到六皇子的名字,立刻追問道:“你是說六哥也曾來過此處?”
蕭楚曦點頭,但她聽出了岑思卿語氣中的半信半疑,又見他笑容漸收,於是立刻說道:“那也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年上元節,他聽我講述城中的夜市廟會,一時抵不住誘惑,偷跑出來過一回。不過,還未等夜集開市,他便惴惴不安的匆忙回宮了。”說完,蕭楚曦回想起那日,忍不住偷笑。
岑思卿卻在蕭楚曦的描述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果不其然,那個從容穩重的六皇子,只可能因為蕭楚曦而破例。連偷跑出宮這樣的違令之事,他也毫不猶豫的做了。想必,當時吸引他的,並非是那上元節的夜市。
“那之後呢?你沒有再邀他出過宮?”岑思卿又問道。
蕭楚曦連忙搖頭道:“不敢了。逸禮哥哥上街,隨便一眼便能看出他不是尋常百姓,害得我比在宮中還要緊張。”
“這是為何?”岑思卿好奇問道。
卻不想,蕭楚曦看著岑思卿反問道:“哪有尋常人家的公子上街背手走路,買東西還不知道要付銀錢的?”
岑思卿聽言,立刻笑出了聲來。然後,嘆了口氣說道:“確實,我們從小長在宮中,對民間之事不甚瞭解。”
蕭楚曦看岑思卿說此話時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於是立刻開口道:“那今日,我便讓岑公子體驗一下,這瑞京城中百姓的生活吧。”
說完,蕭楚曦拍掌,將守在門外的侍應召喚進來,又悄聲吩咐了幾句。那侍應立刻退出房間,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端上來了大大小小數盤珍饈美味,將岑思卿面前的八尺圓桌佔得滿滿當當。
岑思卿再次對眼前一切感到驚喜,他細看著桌上的佳餚,心中一陣感慨。這樣秀色可餐的美食,他從未在榮和宮見到過。即便是在宮宴上,雖然食物豐盛,但卻常常帶著宮廷的繁文縟節,讓人感到疏離。而這些菜餚,僅僅是看著就能勾起人的食慾。
蕭楚曦起身,將面前的每一道菜餚之名說給岑思卿,又詳盡的介紹了食材和烹飪手法,描述自然流暢如數家珍。
“你不是說,你不常來此嗎?為何對這些菜餚如此熟悉?”岑思卿問道。
“這些菜餚,在蕭府也常見。不過是尋常飯菜罷了,自然不能與岑公子府上的相比。”蕭楚曦自然的答道。
岑思卿聽言,不禁強顏歡笑。蕭楚曦哪裡知道,岑思卿從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她只知七皇子不受寵,但卻不知,這不受寵的生活是如何的艱難不堪。所以,她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蕭大小姐,是斷然想象不到暖衣飽腹對曾經的岑思卿來說,意味著什麼。
蕭楚曦介紹完畢便拿起手邊的筷子,但未等她伸手夾菜,身旁的岑思卿已經將眼前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