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來,也非想要為難二位。”岑思卿繼續用平緩的聲音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都察院關於衛凌峰的調查案卷和結案文書,是否已經送來了清秋閣?”
一名侍衛抬頭看向岑思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回稟晏王殿下,昨日已經送來了,正在等太子殿下過目。”
岑思卿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朝清秋閣內望了一眼。
“晏王殿下,沒有腰牌,卑職確實無法讓您進入清秋閣。還望晏王殿下恕罪。”侍衛們再次向岑思卿誠懇地賠罪道。
岑思卿也不打算繼續為難這兩名侍衛,剛下了兩節臺階,打算失落而回時,卻見二皇子正好走了過來。
二皇子舉步走向岑思卿,他的身姿挺拔,氣勢不凡。一襲寬袍隨風飄舞,他的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目光堅定而清澈,透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二皇子見到岑思卿,語氣和藹:“七弟,你怎麼來了?我聽聞你傷病未愈,還以為你要過些時日才能重回清秋閣。”
岑思卿心中雖然對二皇子的偽善感到不屑,但他仍保持著應有的禮節,微微行了一禮才欲離去。然而,二皇子卻彷彿看穿了岑思卿的心思一般,忽而開口意圖挽留:“七弟今日來,可是為了都察院的結案文書?”
二皇子的這句話彷彿生了鉤子,立刻吊起了岑思卿的心,令他停下了腳步。岑思卿佇立在原地,內心不免生出疑惑和警惕。
二皇子見岑思卿停下腳步,笑容更加燦爛,眼中卻隱藏著一絲陰鷙:“我知道,自從革職後,你便被沒收了清秋閣的腰牌。既然如此,七弟不如隨我一同入清秋閣吧。”
岑思卿聞言,內心糾結。他聽出了二皇子言辭間的奚落之意,但眼下的情況,已容不得他顧及自己的自尊,也沒有時間再讓他糾結猶豫了。於是,岑思卿沉默片刻,轉身看向二皇子,緩緩開口:“那便有勞二哥了。”
二皇子領著岑思卿進入清秋閣,岑思卿跟慢他一步。眾人見到岑思卿時或多或少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又假裝不在意地繼續忙碌著公務。
岑思卿來到自己的書案前,發現上面已經鋪上了一層細灰,心中不由一陣黯然。就在這時,二皇子拿著都察院的文書走了過來,將它們遞給了岑思卿。
岑思卿心頭一沉,知道這其中可能蘊含著他所渴望的答案,也可能是他不願面對的殘酷真相。他接過文書,開始默默地專心翻看著每一份案卷,神色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岑思卿仔細閱讀著都察院的調查案卷,逐漸發現了一些不尋常之處。文書中記載著,衛凌峰不僅替他認下了殺蘭英和推五皇子墜樓的罪行,甚至將二皇子所殺的小林子的死也一併攬下了。
更令岑思卿不解的是,在蘭英的屍體被發現的幾日後,小林子的屍體也被找到了,就在離乾明宮不遠的一處花園之中。岑思卿深知,那個花園平日裡人來人往,若衛凌峰真是拋屍在那裡,早就會被人發現了,何至於要等到他自首之後。
眼下,這一切的不合邏輯都指向一個可能性——二皇子在背後操縱著一切。
岑思卿抬眸,向二皇子看去。卻發現二皇子也正注視著他,眼中帶著一絲隱晦的玩味和嘲諷。
面對著二皇子的注視,岑思卿內心已經熄滅了的怒火,瞬間又重燃了起來。
二皇子也在與岑思卿目光交匯之時忽然起身,舉止優雅地走到岑思卿面前。他的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彷彿是一位真誠友善的兄長。然而,他站定後,卻隨手將一個東西拋到了岑思卿面前。
岑思卿低頭一看,發現正是自己的清秋閣參知政事的腰牌。
二皇子的動作雖然隨意,但是面容還保持著和藹地笑容,他看著岑思卿說道:“這腰牌放在我這裡也有些時日了,今日終於得以物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