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李抱仁訝然道:“諸位鄉親好情,確是難得,這金銀鈿軟我們倒是收拾一些帶在身上,倒是糧食之類的東西肩挑揹負所帶有限,如今俺一家人所帶的存糧勉強可支數日,留著的種子指望來年播種生殖。其他鄉親情況大抵如此,若說支付工錢給幫工的鄉親,我們尚可設法,如要設宴請酒,我們一時之卻是難以措置。”
徐福笑道:“我以為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沒料到一頓酒飯難倒老鄉鄰。這深山野嶺離最近的城鎮至少有三五百里,你就是有銀子也沒地方花費呀!不如招待一頓酒飯實在。你們的窘境我曉得,若帶有種糧,不要作賤,留作明年播種生殖。咱們靠山吃山,這山中有的是飛禽走獸,野菜生果,大夥兒分工各司其職,男人打獵,女人採摘,日子倒還是可以打發。”
李抱仁擊掌稱善道:“不才孤陋寡聞,簡直庸人自擾,沒料到管飯這個難題倒是小事一樁,我這就去招集眾鄉親,把這件事說個明白,大家齊心協力把房子建起來。”
眾人拾柴火焰高,不消十天半月,這深山老林便憑空多出幾十座草廬茅舍,依山靠水,錯落有致,足見營造者頗費匠心安排。遠遠望去,茅舍與山林幾乎融為一體,也不算大煞風景。
李抱仁一家幾口搬入草廬,總算找到一個地方安身立命,心滿意足。當日獵殺一頭獐子,剝皮去掉內臟,配以香草蜜糖,用炭火烤熟,外焦內軟,香噴噴的令人垂涎,獻過神祗,搬出一條長桌擺在門前。即著人去請徐福一家大小前來赴宴。
徐福一家攜同松鶴道長趕到李抱仁家中作客。李抱仁見徐福懷中抱著一個小男孩,便問:“這是令郎麼,長得恁地伶俐,叫什麼名字?”
徐福輕撫他兒子的頭髮,憨憨笑道:“當年逃難時節,這小東西從他孃胎裡鑽出來添亂,弄得大小不安。他老孃管叫他寶寶,尚未取正名。唉,其實咱們避難在深山老林,足不出戶,姓名可有可無。我想李先生是飽學之士,小兒取名這個難題正要仰仗先生費神思量呢。”
李抱仁笑道:“徐兄太抬舉我了,不才愧不敢當。我也有一女乳名囡囡,這幾年竄斥流離,居無定所,也沒空替她取名,今日總算有個棲身之地,安定下來,也該替她取個名字了。替小女取名這件事,還請松鶴道長與我參酌一番。”
松鶴道長一抖拂塵,推辭道:“貧道乃化外之民,性命雙修,不管這些人間俗務,這孩子家族淵傳怎樣,排行輩份如何,貧道一無所知,信口胡謅,恐不如意。你若叫我指點他們舞刀弄槍,貧道倒是可以指點一二,取名的事嘛,貧道可不敢大包大攬了。我倒想推薦一人,此人自號隱遁居士,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現居南山一巖洞之中。今日勝會,也少不得請他來湊湊熱鬧,增光添興。”松鶴道長說到此處眉毛一揚,向徐福詢問道:“隱遁居士怎麼還不見到來?”
徐福道:“我早便叫人到南山請他,不知是何緣故,恁地這麼晚還不見蹤影?”
忽聽到人嚷起來:“隱遁居士來了。
只見一個皓首白鬚不知年紀若干的老翁踱進寨中,這老人穿一件洗得潔白的麻布衣裳,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把鬍子飄飄然勝似神仙,慧眼鷹眸,氣派非凡。手裡捏著一根藤杖,末端繫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玉葫蘆瓢子,看他身材碩壯,步法穩健,一點也不象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讓人疑是姜太公出山,南極仙翁下凡。在那戰亂頻生時節,十幾歲便夭亡的少年人不知凡幾,能活到三四十歲已是祖宗積德,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