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走過去。
榻前的地上有點點滴滴的血跡。墨隔玉見環念音走進來,垂在榻邊上那隻受傷的手又要往榻裡收。
環念音看著,霎時就怒了,“你再動!”
這一吼吼得墨隔玉愣住了,表情也變得有些惴惴,看著環念音走過來,動了動唇,又沒說什麼。
幾步走過去坐在榻邊,也不看墨隔玉,只將他的手抬起來仔細瞧了瞧,開啟小木箱,開始埋頭找藥。
又是清洗又是上藥又是包紮。清洗時用的是酒,因碰到傷口會有些辣疼,疼的墨隔玉額上冷汗涔涔。上藥時環念音動作很輕,墨隔玉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良久,緩緩地開口問道:“環念音,你不是,討厭我麼?”
聞言,環念音上藥的動作有了微微的一頓,繼而又仿若未聞的繼續埋著頭上藥,自始至終沒再說一句話。
待再次抬起頭時,看見的,已是墨隔玉安然又有些眉頭起褶子的睡顏。環念音看著,心底低嘆一聲,將墨隔玉那隻纏滿白紗布的手放回去,又將被子扯過來給他蓋上,再將瓶瓶罐罐收回小木箱中,合上蓋子,起身欲走,不想,手卻被墨隔玉用傷了的那隻手一把抓住。
環念音回頭看來,墨隔玉俊雅的眉頭皺得更有些厲害了,眼皮時不時動一下,看上去有些慌亂,有些緊張的樣,抓著環念音的手也越抓越緊。
環念音蹙眉,抓著小木箱子的那隻手一抬,那木箱子便穩穩的飛到了桌上。蹲在榻前,輕輕掰開墨隔玉抓著自己的手,卻見得白紗布上已有血跡絲絲滲出,心口不由得一緊。正要將手抽出來重新清理一番,卻被墨隔玉一把抓緊。只見他有些泛白的唇際動了動,終是叫出一聲音兒。
墨隔玉緊緊的抓著,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眼見得那血跡越滲越多,最後竟紅成一片,沾染在環念音纖纖的指骨節上,有些透心的涼。
這廂掙脫不開,那廂不肯放手還血越滲越多,環念音又來了些怒氣,彎身欲點了墨隔玉的穴道,叫他動彈不得好重新清理。只是,還未出手,墨隔玉喑啞的聲音就傳了來:“環念音,你說,如果一個人將另一個人思念進夢裡,每夜的夢裡,那會是用了多深的情!”
床上的人不見睜眼,甚至給人一種本在熟睡的感覺,說的話,卻是句清字楚。環念音聽著,心口凜然一動,直起身,倒不再忙著要掙脫開被抓住的手。
“我對你,便是這樣的心!”墨隔玉突兀的再次開口。空著的那隻手幾不可見的抬了抬,屋內一時黑了下來。
“環念音,那年,我再趕回林間湖岸那座小屋的時候,一室的空蕩蕩,沒有你。修闌送給你做生辰禮用的那白玉鳳血雕白玉蘭簪,先前被你刻上了你我二人的名字,我去時,唯獨見到的就是已被掰作兩截的它和只書了八個字的絹帕……”
墨隔玉喑啞著嗓音慢慢說。許是見環念音不再掙脫,抓住她的手也微微鬆了些力道。
環念音靜靜的聽著,站的有些累了,欲坐上榻邊,身子將動了一動,墨隔玉抓自己手的力道又緊起來,直待環念音坐上榻,半晌,那力道才又松下。
“我原以為,只要找到你,同你說清楚,便也就沒事了,卻不想……”,說到這兒,墨隔玉頓住。許久,才又接著道:“環念音,你可知,你那樣的決絕,我如今想起,還滿是深深的後怕!”
話落,屋中又靜了下來。靜的直到傳來墨隔玉均勻的呼吸聲。這下確實是睡著了,只是這抓著環念音的手卻不見放開,一動就抓緊一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