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有了心事沒了睡意。和著微涼夜風,剛倚窗坐下趴上窗沿,就感知到墨隔玉的傳音陣傳來。
指尖凝出的內力往空中點了幾點。一方陣影呈現。
環念音看了眼陣法又趴著沒動,嘟囔著喊了一句:“隔玉……”
“怎麼了?這樣無精打采!”陣那頭,墨隔玉回身走了兩步在案前坐下。
環念音嘆了口氣,略抬抬頭道:“你知道西玥拓嗎?”
“西玥拓?知道,怎麼了?”墨隔玉問。
“今晚我在城樓上碰見他了,他不但沒叫人。還替我做了掩護!隔玉,你說他這是為何?”
“哦?有這等事?”墨隔玉凝眉,想了會兒,又問道:“先前,你可有在什麼地方見過他?或是。你二人可有直接接觸過?”
“有!”環念音直起些身子,“上回在諳城揚雲莊,偷運銀子時我們被他發現藏在樹上,可是沒見他揭穿,當時若笳還說小七拓拓是最不可能同西玥可沆瀣一氣的了。後來在鳳棲宮中,他還替西玥軒給我送了顆亂筋散的解藥來,當時我就想著,他都替西玥軒辦事了,大半是已經成了西玥軒的人……”
“只是送了一顆藥丸,你就這樣覺著了?”墨隔玉反問道,“送藥丸時他可有說什麼了?”
“說了些”,環念音仔細回想了一番,“當時因為有所懷疑嘛,我就一直在同他打哈哈,所以好像,他也沒說了什麼重要的!”說著,環念音呼啦一下坐直,“倒是,他看起來挺嫌棄我的!”
“嫌棄你?”墨隔玉笑了,須臾,道:“他昨夜在城樓上放你,有兩種可能,一是真心實意的放了你,說明他並非同西玥軒一夥,二是他故意放了你,為的是找到你的落腳之地,好連根拔起!”
“連根拔起?”環念音驚了一驚,若真是這樣,那這個西玥拓算得也太深了!
“莫非,這一點,先前你竟沒想到?”墨隔玉問。
“沒有”,環念音搖頭,先前就只顧著滿肚子疑惑西玥拓此舉到底要表示個什麼,而忘了他此舉背後可是有什麼陰謀!
墨隔玉那番話,甚是醍醐灌頂,環念音感到有些慌,若真是如墨隔玉所說,他要連根拔起的話,這後果……
見環念音這邊半晌沒聲音,墨隔玉開口叫,道:“音兒……”頓了頓又道:“你先莫急,我說的那些不過只是推測,你想,西玥拓要找到你勢必得在你離開時跟蹤,憑你的功力,又如何察覺不出身後有人跟著不是!”
聽墨隔玉這樣一說,環念音又放心了許多!我怎麼覺著這腦袋裡一陣還比一陣混亂!
“音兒,我看你是 ;這幾日太過疲勞,快些睡吧,養足了精神就不亂了!”墨隔玉溫聲說著,“你在那院防守的嚴實,別人是闖不進來的,就算他西玥拓真的帶兵來圍,你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來安全離開,放心的去睡覺吧!”
環念音站起身打了個哈欠,算下來,自己這幾日卻是沒怎麼休息。同墨隔玉道了別,閉了陣,抬手揉揉額頭往榻上走去。
走了幾步,想起沒關窗戶,回身又將窗戶關嚴實了,方回榻上躺下。這一覺,不知為何,睡得格外踏實。
營地的軍帳中,墨隔玉收了陣後沉眉靜默良久。起身出了帳,皓月當空,一旁睡意濃濃的扶木見墨隔玉出來一下子醒了神,“公子!”
“明日一早,叫西玥笳過來我有事要說,你下去歇息吧!”
“是,公子!扶木再守會兒,等換崗的來了再走!”
“不必,這崗空會而就空會兒吧!不礙事!”
“可……”
墨隔玉淡淡的看了扶木一眼,雖淡,但卻滿含不容反駁之意。扶木見之,頷首一禮,退了下去。
諳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