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 危局(四)
正在桓帝和雲枝情濃甜膩之際,宮外突然傳來意外訊息,安和郡主之子陳兆慶,居然被人毒斃在刑部大牢。候全去打聽仔細,回來稟道:“已經查實,是一名小獄吏在飯菜中下的毒,一五一十,自己全都交待清楚了。”
“怎麼回事?”桓帝問。
“據那小獄吏說,陳兆慶從前在京郊修別院時,看中了他家老宅的地,三番兩次買不下來,便找了藉口,將他父親以冤案害死在牢裡,然後奪走了房產。如今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因果報應,不與別人相干,殺人償命便是。”
“哼!”桓帝冷哼,一想起陳兆慶送了玉湄兒進宮,鬧出這許多事,甚至還險些害得雲枝喪命,就忍不住一陣厭惡,“真是死有餘辜!”
候全勸道:“皇上消消氣。”
桓帝負手轉身,不悅道:“那個玉湄兒呢?還沒審出個結果?!”
“奴才下去催催。”候全正要出去,便見一名小太監匆匆進來回話。
“刑部的竇大人回奏,犯婦玉氏冥頑不靈、極不配合,堅持面聖詳稟,除此之外一概不開口,倘使再用重刑,只怕就不能留活口了。”小太監小心翼翼,垂首道:“竇大人請皇上示下,是否召見玉氏?”
桓帝一甩袖子,“傳!”
等玉湄兒帶到時,已是一副衣衫襤褸、滿臉血汙的模樣,不復從前嬌顏,大約是受過極重的酷刑,連跪在地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勉強俯身支撐住。候全看著皺眉,怕她對皇帝有什麼不利,緊立旁邊,誰知玉湄兒卻嘶啞笑道:“候公公還是出去的好,有些話……,咳咳……,只怕不大方便。”
候全斥道:“皇上,不必理會這等忤逆之人。”
“她還能行刺朕不成?!”桓帝與他父親不同,自幼修習武藝,尋常的劍客都不放在眼裡,更別說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行了,下去吧。”
玉湄兒進殿前早已搜檢過,別說兇器,便是連金釵玉簪都沒有一根,再看她奄奄一息的模樣,候全猶豫了一瞬,只得領命躬身退出。
桓帝冷冷道:“說吧,朕沒什麼耐心!”
“從哪裡說起好呢?”玉湄兒強行撐住身體,喘了喘氣,忽然緩緩抬起頭來,將面上碎髮拂開,仰臉看向皇帝,“皇上覺不覺得我很像一個人?”
這等於是廢話,宮中誰都看得出她酷似賢妃韓姜,然而此刻無故這麼問起,卻仿似另有深意。桓帝微一思量,沉聲道:“不要在朕勉強裝神弄鬼,賢妃並沒有姊妹。”
“她是沒有親姊妹。”玉湄兒忽地笑了笑,“只是,難道就不許有個姨表妹嗎?”
桓帝挑眉,“你什麼意思?!”
玉湄兒一字一頓吐道:“我的孃親和賢妃的孃親,是嫡親的親姐妹。”
桓帝看著她的眼睛,眸光甚是平靜,並沒有半分撒謊的意思,只是玉湄兒一向頗有計謀,將信將疑,問道:“你想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賢妃?”
“為她?”玉湄兒輕笑,“當然不!”她道:“皇上大概也知道,我姨父,也就是賢妃的父親韓密,年輕時便就戍邊青州,我的這位姨表姐也在青州長大。而我自幼在故里慶都,連這位表姐的面都沒有見過……”說話一長,聲音越發沙啞,“我對她沒有半分感情,又怎會為了她不要自己的性命?”
“好,就算你是賢妃的表妹。”桓帝不想跟她囉嗦,問道:“你又說不是為她,那又是為了什麼,竟然對小郡主……”說到此處,不由提高了聲調,忍了忍,“到底是為了什麼,做那樣的事!”
“為了什麼?”玉湄兒似是自問,眼角竟然有淚光緩緩溢位,“當年表姐進宮被冊為祥嬪,後來又生下大公主,連帶我們家也沾光成了天家親眷,周圍總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