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還挺長,袁文唱了好一會兒,終於唱完了,崖上崖下上千人都是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
唱完之後袁文立刻眼巴巴的望著崖上,希望能得個誇獎。可惜,沒人搭理他。袁文又看看周圍,大家都是面無表情……
“……還不錯,呵呵,還有哪位有佳作奉獻?”作為發起人,紀元不得不忍著噁心誇一句,然後麻利的有請下一位。
“小生張倫願獻歌一首!”這時又有一個青年才子站了起來,他向著藍寶兒遙遙一揖:“還請藍姑娘伴奏《蘭羅調兒》。”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是先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音律方面是不需要擔心了。
這楚歌有固定的曲目為基礎,若是循規蹈矩的,便都喜歡選一種膾炙人口的曲目來作歌,這樣的話最起碼曲子上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也比較有代入感。
也有另闢一途的,自己原創曲目,雖然往往丟人現眼,但也是最容易一鳴驚人。比如剛剛的袁文,就是個反面例子……
《蘭羅調兒》就是一種膾炙人口的曲目,許多楚歌都是以這曲目來填詞演唱的。
藍寶兒微微一笑,玉指輕撫瑤琴,頓時有一絲絲恬靜清澈的琴音傳來,那張倫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拍著手打節奏唱到:
“千古楚南嶺,遊人去復來。霜楓紅似錦,春樹碧於苔。幽鳥逢人語,寒花待日開。風光還復舊,正遇一陽回……”
這張倫比之前的袁文可是要強上不少,一是曲子討巧,二來他聲音比較圓潤,三來歌詞兒也不錯,一曲唱罷,雖然不說滿堂彩吧,起碼還是有些掌聲的。
“好!”紀元讚了一聲,下面的張倫頓時面有喜色,不停的向左右拱手道謝。
他卻是忘了替他伴奏的藍寶兒,不過藍寶兒也並未在意,一張俏臉上並無一絲表情,顯然那張倫的楚歌也絲毫沒有打動她的意思。
紀元回頭瞅了一眼牛文棟,牛文棟連忙隱蔽的打了個手勢,於是石崖之上在紀元這一邊的文人裡站起來一人,笑道:“小生王久朋也來獻醜了。”
說罷他也是遙遙向藍寶兒一揖:“有勞藍姑娘伴奏《三生謠》。”
藍寶兒微微頷首,於是琴音一變,叮咚泉水之聲自她指尖傳來,彷彿把人帶到一個美麗的傳說之中。
王久朋雖然不是丹陽四大才子,卻也不在其下。他搖著腦袋晃了片刻,擺足了姿態這才開口唱道:
“三宿山中始出山,出山身尚在山間。浮名奪我林泉趣,不及山僧一昧閒……”
他在丹陽頗有才名,不然也沒資格坐在崖上。唱腔算是極好的,紀墨覺得他這把嗓子跟費玉清有些像,詞兒作的也極好,可以說瞬間就秒殺了前面那些書生了。
雖然這王久朋明顯是紀元那邊的人,紀墨也是大度的帶頭拍了兩下巴掌,於是掌聲跟著響了起來,王久朋自得的先向紀元行禮,然後轉圈行禮,滿面春風的坐下了。
紀總頓時臉都黑了,你妹!給臉不要臉是吧?朕是皇上,又是先拍手的,你丫只單獨拜了紀元是怎麼回事?
紀元卻是冷笑連連,他其實本來還想讓申公虎拿話擠兌一下紀墨那邊的,讓紀墨他們那邊也出來個人唱呢,但是紀墨這一拍手,倒讓他們不好說話了。
不過沒關係,時間還早,這還只是剛開始呢!
紀元給申公虎使了個眼色,申公虎便起身笑道:“不錯不錯,各位才子真是各有千秋,但王久朋也不愧是有名的大才子,唱得好!詞也寫得好!還有藍姑娘的曲子彈的也好,堪稱絕配!”
聽他這麼一說,王久朋頓時眉飛色舞,看向藍寶兒想著能否約炮,結果藍寶兒恍若未聞的在那裡彈奏著背景音樂,頓時讓王久朋臉色難看起來。
申公虎這話便等於隱晦的點出了王久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