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話來。
良久,魏師傅一聲悲呼,拋下司徒婉兒,急奔進堂:只看到奠字高懸,一具烏木棺材端端正正地擺在內堂之內,一個滿頭銀髮的婦人跪在靈堂之側,淚如雨下,在她的身側是幾個年幼的童子。
嫂子,吳兄弟他?魏師傅雙目含淚地問道。
魏兄來晚了一步,昨日先夫已經辭世而去了。那婦人哽咽著說道。
吳兄弟的病一直以來都沒有好麼?魏師傅沉痛地問道。
此乃心病,苦無心藥來醫,積年累月下來,終有這一天。吳夫人慘然道。
魏師傅費然長嘆一聲,暗暗自責:若是我帶琴仙子早來一天,我那可憐的兄弟,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這個時候,吳夫人走進內室,捧出一具造型新穎的梨狀琵琶,交到魏師傅的手中,輕嘆一聲,道:先夫一生為其所累,我本欲將之燒燬。但想到先夫一生抑鬱,唯獨對此甚是自豪,實不忍毀了他多年心血。兄和先夫乃是至交,這副琵琶由你保管,最為合適,希望有朝一日,能有緣人引之為曲,令先夫含笑九泉。
當魏師傅從門內走出的時候,司徒婉兒快步走上前,急切地問道:魏師傅,難道吳先生真的天不假年?
魏師傅雙目通紅地將那副琵琶遞到司徒婉兒的面前,沉聲道:這是吳兄多年心血結晶,如今能夠遇上姑娘這樣的識家,他應該死而無憾了。
撫摸著這副奇異琵琶上的木質紋理,司徒婉兒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這副無聲無息的樂器正是自己一生一世想要尋覓的伴侶。
渤海血影
慄末人城的皇宮之內,千餘名宮女內侍密密麻麻地跪在主宮殿前的廣場之上。一百名面目猙獰的突厥壯漢手握四尺雪亮馬刀,在這些倉皇失措的人群周圍站立。東突厥三王子曼陀坐在宮殿內的龍椅之上,一隻手拿著烤得半生不熟的羊腿,張嘴大嚼。
在他的面前,木然站立著懷抱著大柞榮的渤海國太后和執掌軍政大權的渤海國丞相穆素。吹進大殿的長風中夾帶著那些年幼宮女和可憐太監的失聲痛哭之聲。
曼陀將一隻腳踩在龍椅上,雙手攥住羊腿,吃得津津有味。穆素和太后對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過了良久,曼陀將啃得乾乾淨淨的羊腿扔在大殿之上,伸出小指摳了摳牙,將嘴裡的殘渣連同唾沫一口吐在龍椅之上,抬起頭道:聽說你們和唐朝訂買了五千副鎧甲,一萬副刀盾,可有此事?
穆素頭上冒出一絲絲冷汗,他不明白這麼秘密的事情曼陀怎麼會知道。他定了定神,知道隱瞞無益,顫聲道:確有此事,但是,但是這是貴軍入境之前的事。
哼!曼陀從龍椅上跳下來,來到穆素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聽說你們早早就把定金交了,只求漢人快點交貨。嘿嘿,你們就那麼急著和我們突厥人作對麼?
穆素忙道:購買兵刃甲冑乃是為了自衛之用,我慄末人絕無和貴國大軍作對的意思。
哼哼哼!曼陀閉著嘴發出一陣低笑,宛若野狼撲食前所發出的低聲咆哮。即使是心智堅強的渤海丞相穆素也由頭到腳感到了一股鋪天蓋地的寒意。
曼陀笑著將穆素鬢角的一個髮辮捻在手裡,用力一甩,甩到他的身後,冷然道:現在你們渤海已經被我突厥神兵佔了,可是大唐朝卻仍然對你們念念不忘啊。他們居然派出最精銳的大唐鏢隊,山長水遠地護送著他們特意為你們打造的一套盔甲朝這裡趕來。
大唐還沒有忘了我們。穆素雖然竭力壓抑,但是眼中仍然掩不住一絲興奮激動之色,他偷眼朝著太后望去,只看到太后激動地熱淚盈眶,將大柞榮緊緊抱住。
曼陀看到他們的眼神,臉上立刻籠罩了一層獰惡肅殺的煞氣,他冷冷地接著說:聽說,這套盔甲的價值竟然在那五千副盔甲,一萬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