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氏身邊的丫頭翠姑盯著,那林舟保的姨娘催著不止是即刻拿來了銀票,還滿心屈辱的立了字據。
可誰知道,等何氏把銀票何字據都拿在手上之後,忽然來了個小丫頭附在翠姑耳邊嘀咕了兩句。
隨後,那翠姑竟是當著她的面,就對何氏懊惱的說道:「夫人,咱們家的徐嬤嬤一貫就是個大手大腳不拿銀子當銀子的的。
方才奴婢擔心夫人吃了虧,便自作主張使人跑去問了她到底是給了那棺材鋪的老闆多少銀子?誰知道這一回她倒是知道節省,說是隻給了一百兩,這下可如何是好?」
林舟保的姨娘聞言一喜,立刻就抬頭滿心期待的去看何氏。誰知道何氏竟是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這算是個什麼事?總不能為了那點子的銀子咱們再去折騰姨娘一回,讓她再重新寫個字據吧?
你也太看不起姨娘了,難道姨娘還是會斤斤計較那麼點子銀子的人不成?別到時候她委屈上了,我有理反變成沒理,就是到了老爺面前也得被說是故意折騰人。
這樣,咱們也不佔姨娘的這個便宜。一會兒你就叫徐嬤嬤再拿出九百兩的銀子,去看看這京城裡的叫花子裡頭有沒有真可憐的。
若是有,那咱們能幫著安置的就安置了。給他們在這京郊置辦幾畝地安個家。這也算是積德做善事,難道姨娘還能反對咱們做善事不成?」
「這倒也是。」
翠姑聞言,笑嘻嘻的就對著那林舟保的姨娘,用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是半點誠意都沒有的,敷衍的福了一下說道:「姨娘大人有大量,倒是我用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了。」
林舟保的姨娘:「……」
她,她是真不怕麻煩再寫一次字據。她的銀子,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銀子啊就這麼被這對黑心的主僕給貪墨了?
可,何氏和翠姑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舟保的姨娘哪裡還不知道錢進了何氏的口袋是絕無可能再叫她吐出來。她如今再說什麼只怕是都沒用了。
氣血翻湧,林舟保的姨娘硬生生的壓下了已經到了喉嚨口的新甜。然後就聽何氏又是在那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在那「嘖」了一聲,一臉惋惜的說道:「這當家的油水還真是足呢,看起來咱們這麼些年還真是錯過了一座金山了?」
湊近了那林舟保的姨娘,何氏低聲,帶著愉悅的對著她笑道:「你說老爺若是知道你這般的能替自個斂財會怎麼想?
呵呵,看在你這般大方的份上,我就也不幫老爺瞞著你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老爺他可不止一個庶子呢。
他在外頭可還有個已經上了族譜的貴妾,那貴妾十多年前就給他也生了對聰明伶俐的雙生子。
你若是願意再送一千兩的銀子過來,我不介意再賣你個好,把那貴妾和那她那雙雙生子的住處告訴你知道。」
貴妾,雙生子?
她給老爺生了二爺阿保,可還不是個貴妾呢,老爺在外頭竟然已經有了貴妾?還有了雙生子?
又是一陣的氣血翻湧,這一次林舟保的姨娘沒忍住「哇」的一口,一口鮮血終於噴了出來。
早有防備的何氏後退了一步,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放棄了繼續從她那繼續拔毛的想法。發出愉悅的笑聲對著林來祿道:「老爺說了給產業,總得明示那產業價值幾何吧?別不是就價值那麼幾萬兩銀子的產業就把我們母子給打發了?」
「那肯定不會,只是不知道姨娘覺著價值多少的產業才合適?」一邊問,林來祿一邊悄悄的對著她伸出一個巴掌暗示道。
何氏瞭然,嫣然笑道:「老爺對個妾侍庶子都那般的大方,對嫡長子總不至於小氣了吧?我也不貪心,但是值個五十萬兩銀子左右的產業總該是要有的吧,不然少了老爺的面子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