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七寶心中大為不解,難道海明月是聾子嗎,她聽不見外面的聲音?為什麼面上表情還是如此平靜,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總歸不會是有大臣客客氣氣來請安,莫非她真的不要命了!她一回身就要去轉動那古鼎,可是卻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被賀蘭雪攥著,“哥哥!你放開我!”
“七寶,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答應我,不要莽撞,太后不是沒有算計的人,你覺得她能束手待斃嗎?真的到了緊要時候我們再出去也不遲!”其實賀蘭雪心中疑雲遍佈,太后宮中發生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宮中的侍衛和負責皇宮安全的輕騎營前來查探,莫非其他地方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他們無暇旁顧?現在貿貿然出去,實在不是什麼好做法,至少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到擅闖宮廷,再做打算。
七寶深吸一口氣,遲疑地看了一眼那裡的古鼎,最後還是乖乖回到賀蘭雪身邊,繼續觀望殿中的情形。
“客人來了。”海明月緩聲道,彷彿來人不過是她早已準備請來作客的友人。“客人?”海英驚疑不定地看著面沉如水的海明月,剛要再問,殿外突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只聽他慢慢道:“故人來訪,別來無恙否!”
光是聽到這一句,海英就覺得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難聽的聲音,何止難聽,聽慣了宮中的溫言軟語,再去聽這樣的聲音,她連背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七寶也絕不會忘記這樣的聲音,她只聽過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如此可怕,心念一閃,突然道:“哥哥,是墨淵教主,墨淵!”賀蘭雪透過那珠簾看向殿內,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個人束手站在那裡,一身翩翩紅衣,面目極為熟悉,頓時心裡一沉,剛才明明親眼見到他躺在冰棺內,現在卻像個沒事兒人似地站著,他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還是那人真的從棺材裡面跳出來變成了活人!七卑時地道:“他不是我爹!他是墨淵教主!”
墨淵教這個名字,賀蘭雪並不算陌生,從前朝覆滅後就一直活動於江湖之中,與勃氏皇朝為敵,近些年刺殺了許多當年背棄前朝追隨勃家起兵的臣子,是令朝廷想要一舉殲滅的教派,只是那些教眾來去詭譎,行事手段異常狠辣,從不留下活口,即便想抓想殺也無可奈何,為了跟過去徹底割斷,賀蘭雪一直沒有特別留心,他也曾經疑心這些人是某個因為叛亂而受到株連的遺族,卻並沒有聯絡到已經滅族的孔家身上,這時候聽見七寶這樣說,又見了他的面貌,才意識到這個教派定然與孔家有什麼關係!
海明月看了那人一眼,怔了一下,片刻後突然笑起來,這一笑風華無限,連七寶都晃了晃神,她突然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這個毛病倒是一點沒改。你以為披上了面具,便是他了麼?”
紅衣人聞言聽出了話中淡淡譏諷之意,不由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這張人皮面具做的十分精巧,普通人絕看不出有任何異常之處,便是連嬉笑怒罵也像是真人一般,可是一眼就被海明月識破,紅衣人立刻感覺自己像是個偷了東西的竊賊,大搖大擺地跑到大街上,自我感覺很好,卻突然被人當場揭穿,極其難堪!他本有十分的準備,誰知到頭來只消一眼就被人看透,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他凝神看著海明月,像是欣賞一件極其精美的藝術品,又像是下一刻就要撲上去將它打個粉碎,忽而撫掌嘆道:“海明月就是海明月,多年不見,還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