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秋白見兩人並肩下來,又揚起了標準的名媛笑容,上前攬住喬倚夏的肩膀,將她帶到位置前:“喬小姐就坐這兒吧。”隨即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了下去。
此言一出,除了那年紀較小的小女孩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路父和那貴婦怪異的表情倒是沒持續太久,很快都入了座,也沒有說什麼。
只有路西綻站在了原地,一步也不在往前走。過了約莫半分鐘,她才走到喬倚夏身後說道:“夏,坐到我右側的位置上吧。”
無論是路西綻的父親,還是她的繼母,抑或是賀蘭秋白,她們心裡皆很清楚,那是屬於路書野的位置。喬倚夏也很會察言觀色,路西綻此言一出,她接著換到了另外一個位置上。其實在方才其他人臉色變了之後,喬倚夏就意識到,這個位置或許有著特殊的寓意,比方說,或許是路西綻亡母的專屬位置,可她又不好馬上起來,讓賀蘭秋白下不來臺。
“西綻,你太瘦了,來,多吃點排骨,我特意吩咐廚子做的。”路父邊說邊挑著排骨欲要夾給路西綻。
因為路西綻潔癖很重,所以她自小時候起就要求廚子將自己的飯選單獨盛出來,但今日考慮到喬倚夏也在,路西綻生怕她多想或者覺得尷尬,便同賀蘭秋白商量,讓廚子將所有人的菜都做成單份的。讓喬倚夏可以吃的舒心,又不尷尬。
但路父許是見著女兒高興的過頭了,竟主動要夾飯菜給她,路西綻禮貌拒絕:“不用了,謝謝。”
路父的筷子就懸在半空中,甚是尷尬,那小女孩笑著將自己的碗端過去:“給我吧爸爸,我要吃!”路父這才笑著放到了她的碗裡。
路西綻放下筷子,纖纖素手開始剝起盤子裡的大蝦,這盤子是老青花瓷盤,甚是有古典韻味,看得出來是正品,約莫是早些年間的古董。飯桌上氣氛還算融洽,賀蘭秋白一句話也沒有說,路父倒是很開心地同喬倚夏交談,對她表示感謝,稱讚她年輕有為,喬倚夏也只是禮貌寒暄。
直到一個大蝦落到路西綻左側座位擺放的碗裡,她聽她說:“來,哥哥。”
喬倚夏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座位,內心覺得有些複雜。再望向賀蘭秋白,只見那雙狹長,且暗藏玄機的眼睛正凝視著路西綻,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淺淺的笑容,繼而同喬倚夏目光相撞,而後兩個人相繼將目光移開。
不一會,喬倚夏的碗裡也多了一個剝好的大蝦,喬倚夏看了看路西綻,剛想表示謝意,便被路西綻搶先說道:“將你碗裡的也給我,我來幫你剝吧,就不用再沾你手了。”
此言一出,不僅是賀蘭秋白,路父以及那貴婦人,就連那小女兒也不可思議地望向了路西綻,童言無忌,只有她說道:“姐姐從來沒有剝過蝦給我,姐姐,給我一個好不好,我也要吃你剝的蝦!”
路西綻剛好剝完了另外一個蝦,那小女孩噘著嘴,將盤子懸在空中,似要路西綻將手中的蝦放入她盤子裡,路西綻卻並不看她,直接放在喬倚夏的碗裡:“夏,多吃點,味道很好。”
那貴婦人看小女兒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立馬安撫道:“好了芊芊,別吵你姐姐了,媽媽幫你剝。”
女孩雖然不高興,卻並不敢對路西綻撒嬌,更別說發火了,有點用力地把盤子摔到桌子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女孩年紀終究太輕,十五歲,剛剛念初三的年紀,過著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公主生活,那個年紀的女孩,很容易被過多的寵愛矇蔽雙眼,自以為自己便是這世界的中心,理所應當得到所有人的疼愛。可她不知道的是,在路西綻的面前,她根本就沒有自以為是,甚至是大聲說話的權利。
“媽,為什麼姐姐總是不理我,她真的是我的姐姐嗎?為什麼更像是一個陌生人!”
路父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