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一個小時之內,他們就會回來了。”路西綻雲淡風輕地說道。而很顯然,她口中的“他們”是指喬倚夏等人。
“就讓時間,過得快一點吧。”失去了她,自己也不願苟活於世。
路西綻看了一眼這雪白的牆壁,藥水的味道讓她透不過氣,雖方才在門外已噴過噴霧,但哮喘帶給她的強烈窒息感似乎並無因此而得到減弱。
“跟我走。”
☆、第18章 循序漸進
那首《知心愛人》再一次唱至副歌,任靜的聲音像是流淌在冬日時光裡一條波瀾不驚的溪流,沖刷著男人疲憊不堪的心。路西綻的話擲地有聲,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從方才的不屑中迅速走出來,抬起那一雙英氣的雙眸,打量著這個渾身上下充滿著神秘感的女人,她竟,叫自己跟她走?
男人思量再三過後,終是神色哀傷地搖了搖頭:“我要留下,保護阿萍。”
“我想,你亦不願在她的面前戴上手銬,成為一個永遠的罪人。”
男人絕望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她說過,她愛著的他,有著這世上最清澈的心,如今她已將被死神拖走,在這最後短暫的時光裡,他的確不願讓她親眼看見自己被戴上手銬的樣子。即便是自欺欺人也好,只要能在她心中是一塊潔白無瑕的玉,那便足夠了。
只見男人再次將頭埋入盧桂萍的脖間,而後湊在她的耳畔,低喃了幾句話語,盧桂萍睫毛微顫,眼角滑落眼淚。
電梯裡,男人看了一眼身旁呼吸略顯急促的路西綻,說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路西綻調整了自己呼吸的頻率,眼睛看著樓層顯示燈,並未答他。喬倚夏等人開走了路西綻的座駕,但路西綻似乎並不擔心,徑直走到醫院路邊那輛銀色寶馬前,對身後的男人說道:“你開車。”
男人有些發愣,但並未贅言,由於停靠位置違規,所以先是由路西綻代替付了罰金,而後二人一同上車前往路西綻的別墅。男人有些好奇路西綻是如何一眼便找著陳安和的車的,畢竟根據他的瞭解,他們二人此前並不相識。而路西綻看著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給自己的心理畫像打下了九十分的分數。
“陸先生,此前做過三到五年的麵包車司機吧。”
男人幾乎是馬上說道:“你們警察的辦事效率倒是高得很嘛,連這都能查到。”
而陸安和所不知道的是,這僅僅是路西綻自己的判斷。像陸安和這種自小出生於貧困家庭,現如今依舊為貧窮而發愁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因自家有車或者興趣愛好而去學開車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從事的是與駕駛相關的行業,而他沒有身份證和戶口本,陸安和又只是一個化名,正規的計程車公司是不可能收他的,由此看來,他只可能是黑車司機。再加上他握方向盤的手勢及熟練程度,應是在三到五年左右。
“說起來,你這女人也真是膽子夠大的,你就不怕我把你帶到荒郊野外,用對付他們三個的方式,把你也給解決了嗎?”
“尚未找到你心裡的答案,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男人冷哼一聲,這女人倒真是將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確很好奇,為什麼路西綻明明是警察的人,卻要在這種緊要關頭把他帶走,他很想要解開這其中的謎底。
喬倚夏趕到陳家時並沒有人為她們開門,隔著門卻傳來了一陣猛烈地撞擊聲和呼救聲,商陸便直接聯合石韋用蠻力將門給撞了開。隨即書房裡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伴隨著陳念微的呼喊聲。根據陳念微的指示,喬倚夏找到書房的備用鑰匙,將被反鎖在書房的陳念微解救出來。
結果陳念微剛一出來就像是瘋了一般往外跑,被商陸一把拉住,只聽她嘴裡大聲叫著:“爸爸,我要去找我爸爸,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