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肖像上,久久不忍離開:“元宗,你把畫師叫上來!”
“是!”岐王轉身向我招了招手,我的內心一陣狂跳,處心積慮謀劃的時刻終於到來,我竭力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向晶後走去。
經過太子燕元籍身邊的時候,他一雙陰冷的眼眸向我望來,我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個意外。
“康國三十一皇子胤空叩見皇后!祝皇上和皇后娘娘千秋萬載。”我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我雖然是大秦的階下之囚,可是我康國皇子的身份仍在,禮節上不必跪拜晶後。
宣隆皇和晶後都是吃了一驚,他們都沒有想到眼前的畫師竟然是康國的皇子。
宣隆皇的表情十分漠然,他好像對我這個敵國質子並沒有任何的好感。晶後笑道:“我當是誰有如此妙手,竟然是平王殿下!”
我適時的說道:“胤空不敢當!”
晶後淡然一笑,纖手指向那畫像道:“你僅僅見過哀家一眼,就能在短時間內畫的如此神似,的確有過人之能,不知平王師從何人?”
我恭敬答道:“胤空自小在宮中隨愷之大師習畫,這點丹青之技都是得自他的傳授!”
晶後點了點頭:“怪不得,愷之大師乃是一代巨匠,我和他曾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未曾得到他的墨寶,今日有你這個做徒兒的為我畫像也算是得償夙願。”
她轉向身邊太監道:“賜平王三千金!”
我慌忙深深一輯道:“謝皇后娘娘!”
晶後笑道:“不必如此拘禮,你的姑母是我的嫂嫂,說起來你還應該稱我一聲姑姑呢!”我慌忙跪了下來:“侄兒胤空拜見姑姑!”這次是行姑侄之禮自然沒有這麼多的顧忌。
晶後笑道:“你起來吧,我早就聽說康國要派來一位皇子,可是一直沒有聽到抵達秦都的訊息。”
宣隆皇道:“朕也不知道此事!”他日理萬機自然顧不上這種小事,可是說話間目光總是顯得有些呆滯,右手也不停的抖動。
晶後從宣隆皇的話中敏銳的把握到了什麼,鳳目轉向左二席的太子燕元籍,暗藏機峰的說道:“這件事想來太子應該知道的。”
我心中一沉,晶後顯然是想借題發揮,利用我來秦之事大做文章,這樣豈不是把我置於她和燕元籍之間爭鬥的風口浪尖之上?
燕元籍慌忙出列道:“父皇!皇后!孩兒安頓好平王之後一直都忙於政事,忘了稟報還請見諒!”我留意到,他並不稱呼晶後為母后,民間所傳他和晶後之間素有仇隙的事情果然屬實。
宣隆皇正欲說話,卻被晶後搶先道:“元籍身兼水軍都督之職,百忙之中不忘為父皇解憂,果真是憂國憂民,難怪聖上現在已經清閒自在了許多!”她這句話分明是當眾指責燕元籍欲攬朝政。
燕元籍雙目中閃過一絲憤怒之色,可是當著宣隆皇的面前他也不敢發作。他笑道:“為父皇解憂原是做孩兒的本分!”
晶後甜甜笑道:“難怪你父皇經常誇起你,在這十幾名子女中唯有你最懂得他的心思。”她妙目在其他皇子臉上一一掃過:“你們這些孩子以後要多學學你們的皇兄,無論該管的還是不該管的事情都要去管一管!”她這句話無異於當眾給了太子燕元籍一個耳光。
燕元籍再也抑制不住怒色,冷冷盯住晶後道:“皇后似乎在斥責元籍多事?”
晶後冷笑道:“太子言重了,你是今日的太子也是明日的秦皇,我何德何能敢斥責你呢?”
我也沒有想到晶後居然在宣隆皇和眾臣的面前毫無顧忌,和太子唇槍舌劍的對峙起來。
宣隆皇燕淵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整個面孔漲的通紅,他的腰背緊緊的躬起,晶後慌忙拍打著他的背脊,大聲道:“御醫!”
過了許久宣隆皇的咳嗽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