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可聞。
人們望望趙如松凜然的眉目,看看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納蘭玉,誰也沒有再說話。本來還偷偷笑著,幸災樂禍,為納蘭玉捱打而覺出一口惡氣的人,此時都有一種心膽皆寒的感覺。
楚韻如輕輕道:“他是在借納蘭玉立威。”
“玉靈縣的人仗著權勢,胡作非為,從不把縣令放在眼裡,如今他拿個權勢更高的人開刀,就可以輕易震住其他人。”容若點點頭,略帶嘆息地道。
所有圍觀的人都沉默地等待著,似乎每個人的呼吸、心跳都已不知不覺,被那一下一下的杖擊所控制。當最後一杖打完時,幾乎每個人都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再打完四十板,用刑的衙役差點全身虛脫了,負責按著納蘭玉的衙役也是一副手腳痠軟,站立不穩的樣子。
他們放開了手,可是納蘭玉卻沒有動彈。
他連發出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除了微微起伏的身軀,證明他還有細微的呼吸外,幾乎讓人不敢相信,他還是一個活人。
茗煙撲過去,抱著他放聲大哭:“公子,你沒事吧!你還好吧……”
納蘭玉的身體因為痛楚而微微抽搐著,過了很久,才氣若遊絲地說:“茗煙,扶我走。”
茗煙一邊哭,一邊說:“好,咱們走,咱們回去,回去請相爺……”
他頓了一頓,不敢把狠狠報復的話說出口,只是用力扶著納蘭玉起來。
趙如松不慌不忙,把驚堂木提起來,再徐徐拍下去:“本官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
茗煙打個寒戰,望向高堂:“大人,你審也審了,判也判了,我們少爺因為縱馬和打人,也受過罰了,大人還不放人,有什麼道理?”
“不錯,他干犯律法之罪,我已罰過了,但是他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豈能照一般平民的處置。”趙如松信手抽了令牌,重重拋了下去:“給我再打四十大板。”
這一令拋下來,簡直像擊在人心上一樣沉重。每一個聽到的人都不覺全身一顫,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寒氣來。
任誰都可以看得出,納蘭玉現在只剩下一口氣吊著了,再打四十大板,只怕還沒打到一半,這位相府公子、皇帝寵臣的性命就擱在這小小玉靈縣了。
納蘭玉再任性囂張,仗勢欺人,可也罪不至死啊!這樣眼也不眨地就要以國家律法杖死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位縣太爺,實在太可怕了。
納蘭玉本來虛弱的身軀猛然一震,他用力抬頭,用已經嘶啞的聲音喊:“你不能這麼幹。”
他臉上已是佈滿了冷汗,不知是被杖打的,還是被嚇的,聲音裡有著前所未有的驚惶恐懼。
趙如松冷冷道:“你且看我能不能?”
他目光往下一掃:“你們還不動手,還想替他捱打不成?”
幾個衙役聽得命令,只得苦笑一聲,上前去按納蘭玉。打人的人,臉色和被打的一樣蒼白。
納蘭玉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發瘋般掙扎起來。但他武功本來就不高,又被打成重傷,又哪裡反抗得了。
茗煙瘋一般大叫著想要衝過來救他,奈何被衙役們攔住,根本無法靠近納蘭玉。
大堂內外,觀者如雲,卻都一片寂然。
只有茗煙瘋狂的喊聲不斷地響起來:“趙如松,你這是在殺人,你是故意要把公子給刑殺了。”
大堂外,圍觀的人也是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一開始個個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看戲,現在,幾乎人人都被趙如松這股子狠勁給震懾住了,心中滿是畏懼驚恐。
幾乎人人都在慶幸,自己沒在這位縣太爺上任的三天裡犯事,否則納蘭玉的下場就擺在眼前。人人都在提醒著自己,趙如松一日還坐在玉靈縣大堂,自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