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此脫身的。”
容若輕鬆地笑笑:“說得偉大一點,大丈夫堂堂正正,立身於世,豈能脅持垂危之人。
說得實際一點,第一,你對秦王死忠到底,就算我把刀架著你的脖子,你寧死也不會讓手下放我們脫身的。第二,我本來就要見秦王,透過他,打聽一些事,達成一些目的,真要逃走了,我反而要失望了,所以……”
他衝著許漠天眨眨眼:“我的選擇也有大部分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你就不必感激或抱歉了。”
他伸手指指仍在地上的春花、秋月:“韻如雖能幫得了將軍,卻救不了她們,還請將軍立刻為她們延醫解毒。相信蘇俠舞自恃身分,又為防誤傷我,針上的毒應該並不重,可以解得開吧!”
他淡淡笑笑,垂下眼簾,聲音細微得不可聞:“無論如何,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因為我而死了。”
春花、秋月身上的毒的確並不厲害,很快就請當地名醫治好。
只是楚韻如惱她們隱藏機心,在身旁監視看守,再不容她們服侍,連帶著也不給許漠天一個好臉色。
容若隨緣豁達,雖然並不怨怒她們,倒也並不喜歡身邊日夜有兩個不熟悉的人,楚韻如開口趕人,他也樂得清淨。
春花、秋月羞慚自愧,許漠天也自覺理虧。雖然表面上,容若是他的囚犯,但一來,容若身分不同,不可輕侮。二來,容若一路上,態度合作無比,他也實在不好強人所難。
三來,容若還讓楚韻如救過他,他更不能轉身就翻臉,只好苦笑著給春花、秋月安排其他的職司。
艙中只讓容若和楚韻如共處,有時為了讓容若病弱的身體得以恢復,還要允許他們自由地在甲板上散步、閒逛、吸收新鮮空氣,只是暗中吩咐兵士們仔細看守罷了。
服下了蘇俠舞給的藥之後,容若的身體好了許多,能走能跳,能說能笑,只是臉色仍有些蒼白,走路太急,略有些喘息。畢竟這些日子,毒發的痛苦折磨下,他十分虛弱的身體,不是一時半刻休養得好的。
而船隊仍然日夜兼程,趕赴京師。
當許漠天一行人離開邊城,奔赴京城之時,飛雪關的主將陳逸飛在將城中大事安排妥當後,也輕騎快馬,趕往楚京。
不同於許漠天帶著大隊人馬,護著一箇中毒暈迷的病人,根本無法加快速度,陳逸飛卻是日夜兼程,一路更換最好的馬匹,絕不做多餘停留,如飛一樣趕路。
當許漠天的船隊還在半路上時,他已經風塵僕僕,趕到了京城,滿身風塵的衣服還來不及換,茶也不及喝一口,就被召進了皇宮。
有關容若被人捉走的事,自然不能放在朝堂上討論。到現在,楚國大朝時,還有個規規矩矩的皇帝坐在那裡擺樣子呢!
蕭逸將陳逸飛召入偏殿時,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已經奉命退得一乾二淨,只有蕭逸身後掛了一道珠簾,簾後隱約有環佩之聲輕響。
陳逸飛一入殿門,頭也不敢抬就撲通一聲跪倒於地:“微臣護主不力,有負王爺厚望,罪該……”
“夠了。”一聲清叱打斷了他的話,隨著珠簾之聲響起,一個麗人盛妝華佩,珠圍翠繞,已是穿簾而出。
赫然正是當朝皇太后楚鳳儀。
歷來後宮不得干政,內殿之中,接見臣子,更非后妃所當為,所以才隱身於簾後。
但事關唯一愛子的生死安危,叫她怎麼按捺得住,心情一激動,再也顧不得禮法,打斷陳逸飛的請罪,快步掀簾而出。
一見她出現,陳逸飛更是伏首於地,不敢抬頭。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把所有的經過,給我細細講來。”楚鳳儀盡力鎮定發令,但聲音裡仍是有著抑不住的顫動。
陳逸飛跪在地上,依然不敢抬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