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下,唯死而已。”
容若瞪著她:“你不要說得這麼嚇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家裡玩玩無妨,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怎麼會是玩笑?前主人以前一直沒有指定繼承人,此刻忽然暴死,日月堂偌大基業何託,內部必然鬥得天昏地暗,不知會有多少死傷,此其一。而今天下英雄多聚於明月居內,為的就是這龐大的基業,到頭來,誰也沒得到,卻還弄出一堆命案,前院已是罵聲一片,明秀閣內,疑影重重。此時主人暴斃,無人主持大局,眾弟子群龍無首,如何應付得了這一番鉅變,如果前院暴起風雲,眾高手大打出手,如何抵擋。還有明秀閣兩樁命案,牽涉的背景勢力都不小,日月堂怎樣交代?此其二。日月堂屹立濟州多年,偌大財富,驚人基業,不知引來多少人,只是礙於前主人的威勢,不敢妄為,而今舊主暴亡,天知道會有多少隻黑手向日月堂伸過來,明爭暗鬥,商場擠壓,江湖威逼,失去主宰的日月堂,自身尚且混亂內鬥,又如何應付處處戰場。到了如此地步,除了一死,還有什麼別的路走。”
難得肖鶯兒乍逢鉅變,侃侃而談,有理有據,竟說得人人點頭。
就是容若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駁她,只得嘟噥起來:“這也是你們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確是日月堂之事,原以為,公子宅心仁厚,必不致袖手旁觀,總要出面救我們於水火之中,才不負前主人生前相托,但公子若是無心於此,我等豈敢相強,不如就在這裡陪前主人同死就是。”肖鶯兒淡淡說來,竟是斬釘截鐵。
容若怔了一怔,瞪著她嘆氣:“你以前行刺我時,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刺客,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樣厲害,想必是明先生的左右手,最最得他信任之人吧?”
肖鶯兒神色一正:“當日冒犯主人,特此向主人謝罪。”
話音未落,她已擎出一把匕首,對著胸口就扎進去。
容若嚇了一跳,情急間,伸手往她的匕首抓去。
肖鶯兒出手快絕,毫無虛假,真的直扎進心口,不過,匕首入肉不過一寸,鮮血剛剛溢位,就被容若抓住了。
若是別的高手,可以輕輕拿住肖鶯兒的腕脈,也可以彈指就彈飛匕首,可是容若武功太爛,情急阻止,竟是傻乎乎拿自己血肉的手掌去抓匕首。
等到手上被割上,血流了一匕首,他才慘叫一聲,抱著受傷的手直跳。
肖鶯兒的匕首刺出用了全力,可是被容若一抓,見他手上流血,唯恐把傷口擴大,連忙收力,不敢再刺,只怔怔望著流血的容若,再低頭望望匕首。
匕首上一片鮮紅,她與他的血流在一起,已不可分辨。
她一個柔弱女兒胸口受傷,還沒出聲呢!容若那個大男子漢,卻已是慘叫連連,就差沒哀哀大哭了。
蕭遠冷笑一聲,蘇良皺起眉頭,趙儀頭疼地走過來,抓起容若的手給他上藥。
好在他們少年雄心,一心要闖江湖,總隨身帶著傷藥,但處理傷口的動作卻實在不夠靈活,甚至有些笨拙,也不知道是沒經驗,還是根本故意,弄得容若動輒抽氣,臉部肌肉皺成一團。
容若一邊倒抽著冷氣,緊鎖著眉頭,一邊望著肖鶯兒苦笑:“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們這些江湖人,為什麼大多殺人不眨眼,完全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現在才知道,你們連自己的命都不肯珍惜,更別指望去在意別人的性命了。”
說到這裡,他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眼望肖鶯兒,又笑了一笑:“說起來,好像每次見到你,我都要流血呢!第一次是出銀子大出血,第二次……”
他頓了一頓,沒有說話,肖鶯兒卻微微有些恍惚。
第二次,她利用柳非煙行刺他,他的血,染紅了衣襟和匕首。第三次,她咬舌自盡,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