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時辰,青鳥的高風亮節傳遍大街小巷,人人都對這個看似冷漠的絕美少女讚不絕口,整個縣城洋溢著喜氣,到處掛著大紅燈籠,直如過年一般。
那萬民書其實被騅路拿來墊桌腳了。
鼠謀士被縣民留下吃飯的時候,騅路正在縣衙大牢收尾,所有弟子,包括橙袍老者一併釋放,唯有王傳晴的家人扣著不放,讓人押進囚車,運到天璇城聽稚綺發落。
一切辦完,已近黃昏,騅路走出縣衙,卻見橙袍老者候在路邊。
橙袍老者見他出來,一抱拳道:“少俠好計謀。”
騅路道:“什麼計謀?”
老者道:“事情經過,我已經聽說,你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這是聲東擊西,圍魏救趙之計。”
騅路這才笑笑,抱拳道:“老先生日後有何打算?”
老者面目上滿是憤怒,答非所問:“王家出了個畜生!叫雲霄門蒙羞!”隔了許久,他又重重嘆息,“……我也有責任。我若是多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也不至於淪落到滿門抄斬的地步。”
稚綺的意思是隻要挽回羅頌門的聲名,放過王得義也不打緊,騅路覺得律法就是律法,輕易不能違背,這才沒放王得義一家。
他此刻見到老者臉上真摯的落寞,還是於心不忍,說道:“老先生,王掌門若是願意交出一物,能換得一線生機也未可知。”
老者眉頭一動,說道:“何物?”
騅路道:“大風陣法。”
大風陣是王家不傳之秘,但能換的一家安全,陣法又算得了什麼?他慌忙問道:“當真?大風陣雖是一個好陣,可王家犯下的逆反之罪,少俠莫要誆我。”
騅路道:“我沒多少把握。這樣,我給你修書一封,你帶著去見公主,能不能成,看造化吧。”
老者道:“若真能成,少俠便是老夫的大恩人,從此做牛做馬,毫無怨言!”
騅路擺擺手,示意不用,當即回了縣衙,寫了封書信。
他想了想,在最後寫道:“殿下親信之人,或為華洲細作,此事唯殿下知,切不可宣揚。”
老者接過信件,再三拜謝,騅路借他快馬,他立即往改命堂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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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騅路讓隨行的奇術師押著王家十七口人回改命堂,本來打算立刻出發前往小山村,卻看見徐縣令領著好些縣民,候在羅頌門門口。
徐縣令對青鳥一作揖,說道:“青稽查,前些時候,貴派在縣上鬧出了些不愉快……青頌大師的屍身,似乎葬在了縣外孤山上?”
青鳥道:“是,死了很多人,我很過意不去。”
徐縣令道:“青頌大師有您這樣的侄女,想必不是窮兇極惡之徒,那事或許有些蹊蹺……所謂人死為大,生前犯下了過錯,也不該追責到死後,縣裡的老人們商量了一下,想把青頌大師的屍身移入墓園,不知青稽查意下如何?”
徐縣令身後站著許多老者,皆是本地德高望重之人,他們插口道:“青稽查,您救了六十條鮮活性命,我們無以為報,商量來商量去,唯有這麼報答,您可千萬莫要推辭啊!”
青鳥心裡以為青頌的事怪不得別人,但她更想青頌有個安眠之地,便道:“謝謝你們。”
徐縣令道:“不謝不謝,這點小事,不能與青稽查的善舉相較。”
縣民們早打點好一切,在選定的日子裡大肆操辦,一點不勞青鳥和龍傲天操心。
最為高興的顯然是龍傲天,他看著四面山水,笑著對墓碑說道:“師傅,您瞧見沒?這兒風光可好!”頓了頓,又道,“羅頌門一切都好,青鳥已經是紅袍,厲害得很!您在下面……安心的過,不必擔心我們。”
言道最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