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興奮，說道：“這道菜，我還沒有點。”枝子被其耍弄，有些不悅，說道：“看來先生有些醉了，失陪。”寥飛天見狀，忙說：“等一下，你還有什麼拿手好菜，我全要。”枝子掃視滿筵菜餚，說道：“你是擺闊，還是捧場？擺闊？不如捐錢做點慈善。捧場？我不需要。”

寥飛天見枝子駐足，臉上堆滿笑，儼然一個嬉皮士，說道：“你可以阻止我來看你，但是，你無權干涉我對這裡每道菜的咀嚼與回味。”

枝子心說遇到一條癩皮狗，索性坐下來，迫視著寥飛天。“那就給你介紹一位高階私家廚師好了，他做的每一道菜一定都比我老道。”

寥飛天狎暱道：“No，no，我喜歡看你美麗的指紋留在盤子上。”

鈿貞枝子眼見寥飛天得寸進尺，說道：“只能說，你太太很少做菜，也可能她天生就長著一雙貴人手。不過，你提醒她：侍奉丈夫，廚房是一個女人一生中十分重要的崗位。一個女人如果不會做菜，很難想象她該多麼溫柔才能補償因為缺陷對丈夫造成的心理傷害。也許正是這樣，你才會冒出這些奇怪念頭。”枝子懂得中國文化中看茶送客的道理，繼續說道：“也許你在外待得太久。你應該早些回到你太太身邊，像你這種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待在家裡吃飯才安全。服務員，給這位先生看茶。”枝子說完站起身來，年輕匪淺的婦人的腰肢，沒有任何多餘的扭動。

寥飛天貪婪地望著枝子一舉一動，笑道：“你恐嚇我，並且隨心所欲對你上帝表達著不尊重。這種老闆，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我告訴你，我還沒有結婚。”

“你結不結婚與我有什麼關係？我這裡不是警察局，不會調查你戶口。隨你怎麼想吧。如果你酒喝多了，最好打電話讓人來接你回去。”枝子說道。

“Ok，感謝你表裡如一的關心。”

“我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只要是顧客。”

“那好，我將是你最馴順的羊羔，品嚐你麻辣油味的話一如既往。小姐，這是給你的小費。”寥飛天信手丟幾張鈔票，對進來的服務小姐說道。“Ok，明天我還要這間情人屋。”一席話直氣得鈿貞枝子臉色鐵青。鈿貞枝子不動聲色離開“鴛鴦廳”，寥飛天這才放棄貪婪的目光，搖頭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很顯把握。

“這種感覺太妙了。”起身穿上西裝，寥飛天對著淺藍色壁鏡整理一下菱形紋綴寶石花領帶，雙肩向上聳了聳，“See　you　later！”他給鏡子裡的自己亮起一個脆生生的飛吻。“你是一陣飄香的龍捲風，把我捲上天堂，然後又拋進愛的苦海……”寥飛天哼著愛爾蘭小調，臉上表現出過分挑逗性的得意，昂首闊步走出自動玻璃門，走不多遠，突然很洋派地猛一回頭，衝緘默著的乳白色的“海市蜃樓”四個立體字粲然一笑，兩顆很明顯的門牙，因為超常潔白，完全失去了誇張意義。再說，三樓經理室，鈿貞枝子連忙合上天使藍的百葉窗，雙手搭在胸口，閉上眼睛。天知道，他看見我偷看他沒有？一肚花花腸子，明天最好不要出現！枝子心說。她的心“撲撲”直跳。

北門　第十一章（3）

鈿貞枝子翌日早早就吩咐大堂經理：“除了那個英籍華人，如果有客人來定‘鴛鴦廳’，就說已經被人預定了。”很顯然，枝子有意將“鴛鴦廳”留給寥飛天。可是，這一天，寥飛天遲遲不見蹤影。

原來，韓功課幫寥飛天想出一個小小的計謀。廖飛天回到賓館以後，韓功課明知他去“海市蜃樓”喝酒，就問：“表哥，你是不是愛上那個日本女人了？”寥飛天一聽，未加任何掩飾，非常直接地說道：“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