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中人
杜安很明白,有天水郡王庇護。很多手腳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即便是弄到大理寺,御史臺,只要講大魏律。就拿韓克己沒有什麼辦法。
更不要說,韓克己背後有天水郡王在。這些卷宗是一點用都沒有。
不,是有用處的。
這些卷宗最大的用處,是影響張起巖的好惡。以張起巖的經驗,自然看得出這些東西,雖然根本無法辦案,但很多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今的張起巖僅僅是忌憚韓克己的背景。一旦韓克己沒有了背景,第一個拿下他的人或許就是這位張縣尊。
杜安說道:“連張縣尊也對韓克己無可奈何?”
張起巖雖然覺得杜安有拿他當槍的意思。覺得杜安的手段太過拙劣。畢竟,政治自有規則,張起巖即便後臺再硬,也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否則他不可能在官場混下去。
在天水郡王倒臺之前,或者其他人對付天水郡王之前,韓克己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事情。
只是張起巖內心之中,還是有幾分慚愧地。他說道:“杜兄,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因為什麼,我不說杜兄也明白的。”
杜安忽然耷拉下臉,微微咬牙做憤怒狀,說道:“如此便沒有辦法了。”杜安猛地起身,說道:“我杜家身為開國勳貴,縱然有一天要亡,也不當亡於小人之手,我這就回去召集家丁,殺了韓克己滿門。要死,就死得轟轟烈烈。”
杜安起身就走。
張起巖先是一愣,他不大相信杜安的表態。但是內心卻也犯嘀咕。
首先,杜安年紀輕輕,十七八歲的大半孩子,是最衝動的。熱血上湧,幾乎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其次,杜安如果真在京師做下如此大事,一下子就捅了天了。
他作為縣令一定會受牽連的。
更何況,這杜安還在他面前這麼說,張起巖必然是罪加一等。
雖然張起巖極其疑心,杜安在做戲。但是依然說道:“杜公子何出此言?”
杜安說道:“韓克己盯上了我們杜家,杜某不孝,卻也沒有將家中基業送人的道理,更不說,韓克己狠毒之極,在城外準備伏殺我。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杜某雖年少,義不受辱。”
張起巖問道:“可有證據?”
杜安冷笑一聲,說道:“與這些卷宗一樣。”
張起巖與杜安四目相對。
雙方都在冷靜地觀察著對方。
杜安很明顯是想將張起巖拉下水。他是有求於張起巖的。但是求人也有不同的求人。如張起巖這樣的人。什麼送禮,什麼哀求,其實都是浮雲。張起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前程。
杜安言下之意,張起巖是很明白的。
不管杜安帶著杜家家丁去堵韓家,最後有什麼結果,張起巖都沒有好果子吃。就連韓克己想要動手,都要在城外動手一樣。不就是怕將事情鬧大。
張起巖很討厭韓克己,但同樣討厭杜安。因為杜安這是威脅他。
一瞬間,張起巖甚至有一種想,讓杜安與韓克己狗咬狗,一併死了的衝動。
“咳咳咳”從外面傳來。
張起巖聽得出來,這是許有壬的聲音。
張起巖起身說道:“容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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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張起巖一來到隔壁。許有壬就從另外的道路趕過來。
張起巖憤怒說道:“杜家小兒,是什麼意思?他吃不下韓克己,就吃定我來了。一定要讓我給他出頭。真是豈有此理?”
許有壬說道:“息怒,息怒。”
張起巖怒氣未息,起身踱步,說道:“怎麼你真想為他出頭,招他當妹婿。”
許有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