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還我河山
李長亭笑道:“算計敵人的事情,我從來不含糊。但是朝廷上最大問題是誰敵人,誰又是自己人?這個問題弄不明白,我就是有什麼手段,也是毫無用處。”
汾陽郡王說道:“是啊。不過快了。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你就會看見朝廷上擺明車馬了。”
只是汾陽郡王語氣之中有著複雜的情緒。
一方面被壓制這麼多年,胸中一股怨氣未解,他很樂意看熱鬧。另外一方面,這江山社稷是有郭家的學。朝廷上鬧成這個樣子,真是朝廷之福嗎?
李長亭也感到汾陽郡王矛盾的情緒,低聲問道:“那秀兒怎麼辦?”
汾陽郡王臉色微變。說道:“能怎麼辦?她想出家就出家,想當道姑就當道姑,我活著一日,她與那個杜隱之,就是不可能的。”
對於汾陽郡王來說,之前看杜安僅僅覺得杜安能力不行。但是杜安自己不自愛跳入奪嫡之爭之中,那就成為萬萬不可能了。
其實杜安與郭秀兒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到男女之情的分上。僅僅有一些曖昧而已。
當然這種曖昧,對男女雙方影響是不一樣的。對杜安來說,他前世今生遇見女人不少。曖昧的女子更多。郭秀兒僅僅是其中一個。回想起來也就是悠悠一嘆而已。這事情就過去了。
而雖然武將家的家教與士大夫家族的家教不一樣。但是斷然也沒有讓郭秀兒與很多男人有曖昧關係的地步。故而與杜安之間這種淡淡的關係。這是她的唯一。甚至如果沒有杜安在汾陽郡王府上寫了一首:雁丘詞。郭秀兒還沒有往那方面想。
其實在這之後,郭秀兒對杜安的感情也沒有多強烈。
奈何,汾陽郡王打仗乃是宿將名臣。對於朝廷上的事情,冷眼旁觀二十年,也算是搞清楚了。唯獨對小女兒的心思,那是一點也不明白。
他越是壓制,不許郭秀兒出門,不許郭秀兒再與杜安見面。這些舉動,讓杜安在郭秀兒心中的形象,人為放大了。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種子,被汾陽郡王給催生出來了。
杜安還不知道,汾陽郡王深深庭院之中,有一個女孩子為他抗爭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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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河山。”劉祐真看著這印章,說道:“我知道汾陽郡王的深意。”
杜安說道:“什麼深意?”
劉祐真說道:“也算劉家與郭家陳年舊事。當年太祖兵敗太原,先轉到汾水,又轉到潞州。蒙古人窮追不捨。太祖只能帶著部眾躲入太行山之中。當時只有青壯老弱三萬餘人。兵疲糧匱。眼看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杜安說道:“這一件事情,我知道。曾祖父當年就在其中。”
“對,”劉祐真說道:“當年太祖遇見了在山中避禍老王爺郭德海。老王爺獻策。說蒙古人攻城不守,去而不留。此刻蒙古人已經離開了。潞州空虛。建議反攻潞州。太祖納之,這才有了一分基業。”
杜安說道:“此事天下皆知。”
劉祐真說道:“很多人都不知道,老王爺郭德海的父親,郭天寶那個時間就在蒙古軍中。老王爺當時就是去投奔父親的路上。”
“這-----”杜安搖搖頭說道:“這真不知道。”
郭家功勳顯著。幾代皇帝將郭家當成國之柱石。對於一些郭家負面的訊息,也就遮掩下來。幾十年之後,這些陳年舊事也不重要了。但也沒有人多說。就沉沒在歷史之中了。
劉祐真說道:“當時,老王爺一心想走。太祖初掌戎機很多都不明白。見老王爺這個兵家子弟。將門出身。自然要想留下來。兩人談了數日。太祖說一聯,終於讓老王爺回心轉意了。”
“忍見上國衣冠淪於夷狄,相率中原豪傑還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