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反對。都會帶來極大的好處。
而如果他在崇仁帝內心之中,一直打在另冊,是一個皇帝永遠想不起來的皇子。那麼他將來的道路會很難走的。
這是一場大考。
劉祐真最後一次整理衣冠,想起他來之前在路上與杜安商議。
杜安說道:“臣不知道陛下會問什麼?但是殿下只需堅持四個字,實心任事。這一方面讓殿下避開最激烈的奪嫡之爭,說實話,奪嫡這一件事情,本質就在一個爭。爭人,爭勢,爭人心。爭聖心。而不是實實在在辦事。因為辦事必然要得罪人。辦事越多,反而越不容易上位。特別是對咱們這位陛下來說。但是,對殿下來說,實心任事,是最好的策略。殿下之局面,爭什麼都爭不到,反而不如一件件事情辦事。天下之間,是有是非黑白的。殿下只要能將每一件事情都做到實處。會有人看在心裡,而殿下每辦成一件事情,都會有人稱為殿下的門生故吏。如此積點滴以成江河。蓄涓涓而成滔滔。甚至陛下在位這麼多年,寬縱天下士子。他未必會希望繼位之人也是如此。”
“一直遵陛下心意,未必是陛下希望的。”
“因為陛下雖然是陛下,但也是父親。那一個父親不想望子成龍。即便陛下自己或許沒有想到。事事從陛下,或許為孝子,卻不能為賢君。”
劉祐真對杜安的測量,劉祐真內心之中,是有猶疑的。
他擔心萬一惡了父皇。他擔心萬一,他這邊大勢沒有積蓄起來,儲位已經定下來了。他擔心萬一在做事的事情,得罪人太多,即便父皇有意,他也無法登頂?但是他更知道,有這麼多萬一,杜安這一條路,也是唯一能選擇的。
因為他並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拜見父皇。”劉祐真跪在地面之上說道。
“起來吧。”崇仁帝語氣溫和,似乎並沒有怎麼怪這個兒子。
劉祐真起身之後,乖乖地垂手而立。
崇仁帝看著劉祐真,好一陣子說道:“封你武功侯,一點產業都沒有給你,侯府空的能跑老鼠,你嫉恨我嗎?”
劉祐真說道:“孩兒不敢。”
崇仁帝說道:“是不敢,而不是沒有?”
劉祐真急忙辯解說道:“父皇,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崇仁帝哈哈一笑,說道:“無妨,你有一些怨氣也不怕,父子之間哪裡有隔夜仇,不過,你今後做事也要謹慎一下,縱然那杜安是社稷大才。也不應該當街犯險。”
劉祐真冷汗都出來了。
看來崇仁帝當時不知道,但是事後也查清楚了。
只是這個局面,劉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崇仁帝沒有難為他的意思。繼續說道:“你最近大有長進。治安司的差事也辦得不錯。特別是侯中奎的案子。”說到這個案子,崇仁帝餘怒未消,說道:“侯家與宮裡牽連太多。以至於這麼多人都給侯家說話,侯中奎的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他不死,朕也要摘了他的腦袋。”
崇仁帝是真怒。
他何等愛惜羽毛,愛惜名聲。真因為如此,他將自己年輕時期做過荒唐事。當做黑點。其實他做的事情,比起曹操袁紹年少荒唐事情,差太多了。但即便如此崇仁帝還如此小心地處置。更何況侯中奎從根底上算是宮中外管事。
他做下的事情,傳出去。都會說是宮裡做的事情,對崇仁帝名譽傷害極大。
崇仁帝豈能不怒?
面對憤怒的崇仁帝,劉祐真只能說道:“兒臣只是秉公辦事。”
崇仁帝說道:“好,能秉公辦事就行。朕希望你能永遠秉持此心。秉公辦事,替朕監察天下。”
劉祐真說道:“父皇教誨,兒臣必定謹記在心。”
崇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