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了,我就請辭,咱們還是回那個小村莊去,到時候我教孩子們讀書,你給村民們治病,你說好不好?”
明箏低了頭,她沒有去看裴旭的臉。
馬上就要分別了,裴旭心中萬般不捨。他對妻兒充滿了深深的歉意。
天不亮就得出發,裴旭醒來的時候明箏還在睡夢中,他低頭吻了明箏的臉頰,又去看了熟睡的兒子,最終狠心離去。
他一走明箏就醒了。
幸好她有萬全的準備,不然連個道別的話都沒機會說。
明箏帶了半夏和重樓坐上了馬車。後面跟隨了好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裴旭給她的護衛也護送著她一道去雲崖。
裴旭騎著馬與薛沛一道上了官道,日頭已經升得很高了。
薛沛和他說:“咱們得加緊趕路,爭取在一個月內趕到雲崖。那邊的氣候已經變涼了吧?”
“是,我聽聞雲崖的夏天很短暫。”
兩人行了大半天的路,在黃昏前趕到了一個驛站,兩人打算再次稍做停留,明日一早再起程西去。
他們剛到不久,一路追隨而來的明箏的車隊也到了。
薛沛聽著外面的動靜,他透過窗戶朝外看了一眼,然後就傻眼了,他詫異地問裴旭:“夫人怎麼送到這裡來呢?”
“什麼夫人?”裴旭沒反應過來。
“就是尊夫人,你家會給人治病的那位夫人!”
裴旭心下一慌,他抬腳疾步走了出去,果然見明箏帶著重樓站在院子裡正和一個驛丞說話來著。
裴旭臉色鐵青地走了過去,重樓看見了父親一臉歡喜地追了上來,拉著裴旭的衣角就喊:“爹爹,我可追上您了。”
裴旭沒有功夫理會兒子,他此刻的臉色比鍋底灰還要難看,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明箏起爭執,便拽了她的胳膊將明箏往屋裡拉。
“宋明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咱們倆說清楚!”
裴旭力氣大,明箏幾乎被他給拖到了屋子裡去。
“你弄疼我了!”明箏揉著被他拽過的地方,臉上有些不高興。
“我問你,你這是要幹嘛?”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你到哪咱們就到哪。”
“我都和你說過了,我是去雲崖,那不是鬧著玩的地方。”
“我知道啊,那裡風沙大,環境惡劣,條件艱苦。難道你覺得我是不能吃苦的人嗎?”
“咱們吃苦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重樓也跟上?”
明箏理所當然地說:“他那麼小,自然不能離開父母。”
裴旭簡直要被明箏給氣死了,他好心地對明箏道:“你們送到這裡就夠了,明一早還是回城去吧。”
“我都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你讓咱們如何回去。裴旭,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咱們一起面對難道不好嗎?”
“前面在打仗,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和重樓又不上前線,在城裡待著你怕什麼。”
裴旭發現自己說不過明箏。也對,自從他認識這個女人後,他就發現這個女人口齒伶俐,沒人是她的對手。
“咱家我說了算,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和重樓明天必須回去,這不是鬧著玩的。”
“當年公公在雲崖吃了敗仗,裴家也因此招來了滅族之禍,他們讓你去雲崖就是不安好心,都等著看你的笑話。別人笑話你我不管,我和孩子卻是永遠和你站在一起的。”
裴旭驚詫地看著明箏,他不解道:“你不是不知道麼?”
“你什麼都不和我說,我是不知道,然後就想瞞我一輩子是不是?裴旭,我就覺得你這個人不夠坦率,咱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說的。是不是覺得我和重樓只會拖你後腿,只會成為你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