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首輔做一個交易的!”
張居之心猛地一沉,從一開始他算計謝七爺就是因為謝七爺知道了太多當年的事情,留不得了,如今謝七爺來,他更是知道為了什麼,“老夫一個將死之人,還能有什麼資格同權傾朝野的謝太傅做交易?老夫雖要死了,可謝太傅卻不能這樣玩弄老夫啊!”
說著,他更是躺在那一堆雜草之上,懶洋洋道:“若是謝太傅沒什麼事,就先回去罷,這種地方不適合謝太傅這樣尊貴的人來!”
171 嫉妒是天下最毒的毒藥
謝七爺不僅沒走,反倒是衝著身後的獄卒和護衛揮了揮手,待他們都退下去之後,才緩緩道:“用張家滿門的性命來換取蘇家的一個清白,張首輔覺得如何?”
張居之微微闔的眼睛猛地睜開了,可下一刻卻強作鎮定道:“謝太傅在說什麼,老夫聽不明白?蘇家?哪個蘇家?自古以來這大晏朝姓蘇的人家何其多,我哪裡知道謝太傅說的哪一個?”
“更何況,這蘇家的清白和我張家滿門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謝太傅陷害了老夫還覺得不夠嗎?”
謝七爺脊背挺得很直,淡淡道:“張首輔又何必在這兒裝著明白揣糊塗了?蘇家當年為何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張首輔只怕比誰都清楚,若不是陷害當年蘇大人一個貪汙賑災銀錢的名聲,張首輔如何在一年之內連升兩級?張首輔之所以能夠坐到如今這位置,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首啊,可您卻不知道,今兒居然還有人說您是忠臣了!”
“忠臣?呵,當真是天大的笑話,您說若是這蘇家被抄斬的真相浮出水面,還有人會說張首輔是忠臣嗎?想必張首輔也知道,我手上握了些您當初謀害蘇家的證據,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是人做下的事情,好好找,總是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的。”
張居之緩緩坐起身來,不知道自己當初教的學生何時變得這般咄咄逼人起來,明明是溫潤如玉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卻叫他覺得不寒而慄,“若謝太傅手上有證據,何必還來找老夫?直接告訴皇上去就是了,依照謝太傅的本事,只怕沒有證據也不怕罷?這皇上像是謝太傅養的一條狗似的,謝太傅說是不是?”
他是真的又氣又怕,這年紀又大了,不過是兩日沒吃好睡好又惶惶不安,連自己說了什麼話都不知道了。
謝七爺卻道:“皇上那邊倒是好交代,至於眾位大臣那邊怕是不怎麼好交代了,只要張首輔肯還蘇家一個清白,我便留您一個全屍,至於張家那邊,我更是不會動分毫!”
“謝太傅只怕太將自己當回事兒了罷?我張家兒孫滿堂,就算是老夫死了,可還有幾個兒子在朝為官,謝太傅想要扳倒我張家,卻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短短一瞬間,張居之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自己輕薄舒太妃的名聲被坐實了,可這種事情只怕也牽連不到整個張家的。
“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張首輔不必操心,如今您要操心的卻是您向來看重的嫡次孫!”謝七爺嘴角含笑,淡淡道:“據我所知,之前張二爺已經去找過魏成武好幾次了,到了後面,魏成武已經是避而不見了,您說這個時候張二爺不忙著請與您相熟的官員替您求情,反倒去找一個武將,這說明了什麼?”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張二爺知道了自己要尚慶和長公主,醉酒之後就曾大放厥詞,直說皇上蠢笨不堪,沒資格坐上那龍椅,光是那最後一句話,只怕張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了,到時候若我在後面推波助瀾一把,莫說張首輔最看重的嫡次孫,只怕整個張家都會保不住的,您說了?”
張居之顫顫巍巍起身,手指著謝七爺,好一會才說了個完整的句子來,“謝韞和,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欺人太甚,我只相信這世上有因果報應,你作下的孽,遲早會有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