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疑惑,鄭馳遠同樣疑惑。
於是鄭馳遠又轉頭看向副將。
副將扭頭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向他報告計程車卒,只能一臉黑線的看向孩子問道:“你不是船家的小兒子嗎,怎麼成民女了?”
“回軍爺的話,民女本名叫沈秀秀,船上的人手不夠,我們家又僱不起水手,阿爹就讓我去船上幫忙,但是女孩子上船不吉利,給軍爺上報的時候,就報告成了男孩子。”
孩子說著說著,眼睛又紅了:“女孩子上船果然不吉利,是我害死了阿爹阿叔阿哥!”
封建時代,的確有女子不能上船的說法。
沈秀秀家的漁船算是比較大的,人少了根本開不走,可是家裡的男丁就三個,少了一個。
沈秀秀的娘早些年在海邊撿海貨,不知道是被路過的海盜,還是路過的其他漁民殺死了,家裡大人都上船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她爹也不放心,乾脆就給她報成男孩子,讓她上船做些雜活。
誰知道他們家的船卻出事了。
“傻孩子,胡說什麼呢?”
唐小北沒好氣說道:“你在冒浪嶼難道沒有看到姑娘嗎?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都是海盜的錯!”
大康男少女多,很難快速恢復經濟,為了把女性也發動起來一起參與建設,金鋒一直在提倡男女平等。
在川蜀如此,在東海也是如此。
剛開始東海的女性還有些不敢出門,後來那些難民中的姑娘為了活下去,主動加入了晾曬場。
其他難民見姑娘在晾曬場也能掙錢養家,也不會被歧視,便漸漸大膽起來。
如今不光晾曬場,冒浪嶼和其他廠子裡的女工比例也越來越高。
鄭馳遠見沈秀秀的情緒還有些不穩定,便主動詢問道:“秀秀姑娘,你先別哭了,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好不好?”
“好!”沈秀秀擦乾眼淚,點了點頭:“鄭將軍請問!”
“對了,你怎麼認識我和國師大人的?”鄭馳遠問道。
周圍其他水師士卒也疑惑的看向沈秀秀。
按理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漁家姑娘,而金鋒和鄭馳遠一個是當朝國師,一個是水師負責人,沈秀秀不應該認識兩人才對。
“我們家的船上,除了龍王爺之外,還供了國師大人和鄭將軍的長生牌,我每天都要給兩位上香祈福。”
沈秀秀說道:“有一次我們運海帶回來,國師大人和這位夫人在碼頭說話,我爹跟我說,這位就是國師大人,是漁溪鎮所有漁民的大恩人,讓我記住國師大人的樣子。
鄭將軍,我認識的更早,我以前喜歡在船塢附近撿花蛤,後來在冒浪嶼,也見到好多次。”
鄭馳遠聞言,恍然點頭。
因為他常年在東海活動,去年和今年來船塢的次數又比較頻繁,漁溪鎮不少漁民都認識他。
其實鄭馳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心裡便大概猜出了答案,之所以問一遍,一是擔心金鋒有疑惑,二是發現沈秀秀太緊張,故意問了一個題外話。
現在沈秀秀的情緒差不多穩定下來了,至少說話已經利索,於是鄭馳遠便問起了正事:“秀秀,你們是怎麼遇上海盜的?”
“我哥也是今年才上船幹活,很多事都不熟練,我們從冒浪嶼出來後沒多久,我哥升帆的時候,就不小心把船帆刮破了。”
沈秀秀說道:“船帆破了,我們就跟不上船隊,護衛隊的一個大哥就坐快艇上了我們的船,讓我們先用破帆湊合著回冒浪嶼,補好船帆後再運下一趟。”
“然後呢,你們回去了嗎?”鄭馳遠問道。
“要是回去就好了,”沈秀秀的眼淚又下來了,但還是繼續說道:“我爹說已經走了那麼遠,回去還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