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隨便亂轉你已經轉了五圈了。”哨兵說。
“好好我馬上就走。”董榆生本想進去看看看誰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物是人非十八年了還能有半個熟面孔嗎?
董榆生正要離開突然一輛切諾基開過來車門開啟下來一位戴上校軍銜的軍官。這位軍官衝董榆生“啪”立正敬了個軍禮.董榆生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呢軍官就喊道:
“老班長不認識我啦?我是姚成啊!”
“啊你是姚成?變化這麼大?你不說話我還真不敢吭聲暱?”
兩位老戰友抱在了一起。
姚成說:“那年你一走我們都哭了。全班的戰士一個多月都沒緩過精神來。”
董榆生說:“我也想你們哪!”
姚成說:“算了一去就是肉包子打狗連封信都沒有。”
董榆生說:“工作沒幹好心情也不好怎麼說呢?”
姚成說:“你和老朱還在一起?”
董榆生說:“復員以後又在一個鍋裡攪了七八年的勺把子後來我辭職不幹了才算徹底分了手。”
姚成說:“你壞事就壞在老朱身上。那個人呀整天迷迷瞪瞪的還淨想著法子琢磨人。分開好分開好。哎你辭職了?辭職後幹啥?”
“個體戶。”
“幹個體也好。個體戶也是國家生力軍嘛。”
“你呢?”
“你走之後我就接你的班當了幾天班長後來保送上軍校回來就是排長、連長一直到現在算是正團吧!”
“不錯不錯老戰友進步夠快的。”
“還快呀?你要是不走少說也是副師了?”
“不說那些了。你大還是我大?”
“我是五零年五月生人。”
“我是古歷四月十八陽曆六月一號這麼說你還是我老哥哩!”
“不敢不敢你永遠都是我的老班長。別站這兒了快進去吧!”
從老部隊出來.董榆生的心情反而顯得沉重。他並不是眼紅姚成當了團長而是惱恨自己這麼窩窩囊囊。半輩子過去了一事無成除了手頭有幾個錢還有什麼呢?他覺得自己腦海裡異常空虛此時他才突然意識到金錢絕不是萬能的金錢不可能買來一切。
姚成團部的飯菜很簡單但很實惠。其中一道黃油湟魚燉蘑菇還是他在草原上架線時明的。當時青海湖幾條河汊裡有不少逆流而上的湟魚他們順手撈了幾條草原上有的是蘑菇加上點黃油隨便一煮味道出奇地好。他離開了部隊也很少再見到湟魚家鄉的蘑菇遠不如草原蘑菇個大肉厚味香。真沒想到姚成這小子如今還保留著這項專利。臨走時姚成留給他幾位戰友的地址:張國平在陝西富平李向東在西門口不遠處辦了個小小的汽車修理廠雷毅在藥材公司當經理……
車到半路他突然改變了主意.雷毅這傢伙事多被他纏住了耽誤時間。為一點雪蓮花犯不著驚動他。這樣想著就在附近一個停車場把車放好然後徒步上街找藥鋪子買雪蓮花。說也奇怪這家藥店剛脫銷那家藥鋪又斷貨看樣子還非投到老雷的門下不可。他把車直接開到藥材公司傳達室老頭還不讓進叫他把車後退二十米他說他打電話給他聯絡。他剛把車退回去傳達室老頭又扯著嗓子衝他喊:
“你貴姓?從啊達來的?”
董榆生沒好氣地說:“別問那麼多說董榆生就行了。”
“榆是哪個榆?玉石的玉還是哈(下)雨的雨?”
這老頭煩不煩看老雷用的這些人?董榆生無奈回了一句:
“隨便哪個都成。”
老漢可是不“隨便”手裡拿著小本本戴著老花鏡耳朵夾一支半截鉛筆頭走到他的車跟前一本正經地說:
“鬧(我)說你這個同志名字能隨便?鬧把你的名字登記上.才好給鬧的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