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你要什麼?皇權,美人,錢財?”相處幾個月,日夜相守,她竟是始終都看不穿,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她曾想過,作為報酬,滿足他的心願,也算是讓他快樂的渡過剩餘的幾年時光。可是,他卻總是淡然的一笑置之。
他絕不是不聰明,絕不是沒有能力真正掌控這個強大的王朝,但是他卻甘心做著傀儡,任由整個皇宮,整個朝堂的人都拿他當笑話。就連宮中侍婢都知道,誰才是這後宮之中真正的主子,不把這個纖弱的少年放在眼裡。
因為她們都清楚,這個人縱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卻是個被操控的短命鬼,縱然她們有幸獲得聖寵,也不過是短暫光景。人,都是貪心的,尤其是宮中還經常出入著一位成熟穩重,又位高權重的攝政王的時候,誰都知道,該往哪裡靠。
“呵呵,有阿黎這樣的美人兒在身邊,餘願足矣。”墨琰淺淺的笑著,輕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的眉梢。
他的吻,暖暖的,癢癢的,叫她不覺微眯了眸子。
“你這樣叫做自暴自棄嗎?你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所以你便什麼都不做,只乖乖的等死了嗎?你們不是都喜歡說,要享受這短暫的生命,要過好每一天的嗎?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做?”西雅黎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情緒似乎是有些失控。
是的,她不懂,她的疑惑越來越深了。
一開始,她也是如同他一樣,淡然的看著這一切,淡然的看著他的生死。因為她早就知道他會死,況且他的生死,跟她從來都沒有任何的關聯。
她以為不管是開始,還是結束,這裡的一切,都不會跟她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他偏偏要對她笑,對她好,讓她感受從來都不曾感受過的溫暖和關心。從來都沒有人會關心她,因為在他們的眼裡,她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存在。
就連關心也都是吝嗇的。
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從來不曾正眼去看過那些被她不屑一顧的族類,因為她覺得他們不配。
她傲慢而狂妄,在她的生命之中,只有想不想做,沒有該不該做。所有的人,在她的眼裡,不過都是一場玩笑。
與她無關的一切,她也從來不會多問一句。
怎麼就偏偏遇上了他。
她第一次覺得愧疚,第一次想要給一個人補償,第一次在意他在想什麼,在意他要什麼,在意這個人。
是的,她覺得這就是在意。
與他相關的一切,她都在在意。
很不好,很不好的開始。
所以,她迫切的希望,他是有所求的,因為只要他能夠說出來,她一定要為他做到,好除去自己心裡,那憑空衍生的愧疚和在意。
她不能擁有這種感覺,越是陷入,越是覺得不可以。
“阿黎嫌棄我了嗎?”墨琰垂下眸子:“我以前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只知道,我自生來,命中便是註定的。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知道活著對我而言將會是一件多麼辛苦的事情,病魔就像是甩不掉的夢魘,沒有一日不糾纏著我。甚至於,小時候,我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夠到陽光下,呼吸一下陽光的味道。可是我不能,太醫說我太柔弱,需要靜養,因此我的日日夜夜,便與藥物和黑暗為伴,通到麻木,苦到喝藥已經嘗不出任何味道。”
他靜靜的說著,唇角還帶著笑意。
他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臉上除了微笑,沒有任何的情緒。
“父皇不喜歡我,怕我的病氣衝了他的鬼氣,因此我這十幾年,只見過他三次。一是我出生那天,他大抵還是欣喜的,來看了一眼,只是聽了太醫的話,便離開了。母妃也不喜歡我,因為她千辛萬苦的生下了我,卻是生了廢物。她整日幻想著父皇還會來,還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