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搖頭,“羞答答地。我不做”
一言未完已叫那徐婆子捂著嘴兒,悶笑起來。直直笑了一刻鐘,才停下來。抹去笑出眼淚,接著道,“秀才老爺可曾聽過《西廂記》,張生緣何娶得催鶯鶯?不過是叫她識得張生地才情而已”
正說著,林寡婦置辦酒水回來。林延壽聽見院中動靜,“呼”地站起身子,朝著徐婆子拱了拱手,慌忙跑出正房。
林寡婦到廚下放了酒水,急切進來,“如何?徐親孃可說動他了?”
徐婆子並不確定,只得笑道,“且看罷。若秀才老爺仍無意,老身再湊時機與他分說。”
林寡婦也知自家兒子呆,並非三言兩語便能說地動。遂將此事放下,下廚整治午飯。
林家的日子這兩年來倒也尚可,自打林延壽進了清源書院,每月有一兩的膏火銀子,並不要林寡婦再把錢給他。再者書院大小月考均有賞銀,三兩五兩十兩不等。林延壽雖呆,學業倒是不錯,一年之中,靠著這些膏火銀子並大小考賞銀,除了自家花用,也能給林寡婦二十來兩的銀子,叫她花用。
林寡婦雖沒正經行當,但這歸寧府人多商戶多。商戶離家多年不回,在歸寧府又置了外室地大有人在。喜事常有,得的賞錢也格外豐厚些,她手頭並不緊巴。
方才特意去蘇家的鋪子裡置了孫記製作地小食,又買兩罈好酒。花一錢銀子置了條糯米豬肚,到廚下切片蒸熱,招待徐婆子吃酒。
林延壽叫徐婆子的一番話說得腦中亂哄哄地,一會兒想將來若得那壞苦的姻緣如何,一會想若能得好樂的姻緣如何,不由地又思量到徐婆子說的促成的姻緣上去。
雖然他呆些,不愛讀那些閒書。但同窗大半是年青地男子,間或聽得幾句,心中是知道地。在東廂房坐了半晌,仍不得半點主意。指尖不經意觸到林寡婦方才扔來的幾兩銀子,突地心中一動,不都道書中自有千般計麼,且去買本書來瞧瞧
但又覺這等事體實在叫他羞愧難當。復又坐了下來。
林寡婦整好午飯叫他出去吃飯,他也不應。還要再叫,卻叫那徐婆子拉住,笑眯眯地道,“且叫秀才老爺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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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這兩日,才算是真正的舒心。孫記的鋪子開了,如預料的那般,生意甚是紅火興隆。自家的雜貨鋪子,本來臨近年關生意便好些,又添了新的小食,因比孫記賣的便宜些,便也吸引了舊城不少的買主。上午還有一家住在城西的,特意跑來置買小食走親用。
鞋子也因新年的原因,自家的鞋鋪子,生意比先前更好些。送到孫記發賣的第一批鞋子,聽張荀說,已缺了碼子,坊子里正在加緊做,補充貨物進去。
現下可以說暫時安定了,只等坐地收錢。這感覺如老農辛苦一季,正在品嚐收穫的喜悅。
那場初雪融化的很快,這兩日氣溫回升,地皮已幹了。好天氣再加好心情,自穿來之後,少有鬆快。
不過,因巷子裡有些近鄰計劃回鄉過年,蘇士貞也跟著計劃,早飯時還說,趁著天氣好,早早回去,莫等到下一場雪到來,到時路上難行,反倒苦了她。
蘇瑾又有些遺憾。
不過,遺憾歸遺憾,常氏一家是不走地,儘量晚些上路。將家中的貨物備齊,年關地時候,也能貨可賣。
想到這兒,又想起丁氏的邀請。過年回鄉前,是要去好好陪她兩日。再有常家一家,這大半年來,得他家的幫助也不少。現下自家安定了,合該請常家一家再好生來吃頓飯。
想畢,便去鋪子裡找蘇士貞商議。蘇士貞笑道,“倒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你常叔叔他們今年是第一年出來,並不回鄉過年。咱們年前先請他們來家吃飯,年後自棠邑歸來,兩家再吃拜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