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北效,密林深處,李蒙、王方的兩千西涼鐵騎正在休整。
一名虎背熊腰的西涼小校推著五花大綁地蒯越來到李蒙、王方面前。疾聲道:“兩位將軍,蒯越帶到!”
李蒙、王方霍然轉身,冷冷地盯著蒯越,目露肅殺之氣。
蒯越昂首挺胸,以極為不屑的語氣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有志氣!”李蒙冷然道,“不過,本將軍既不殺你,也不剮你,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不等蒯越回答,王方便接著說道:“幫我們奪取江陵城!”
“奪取江陵?”蒯越霍然色變,旋即冷然道,“做夢。”
李蒙冷笑道:“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這忙……你幫得幫,不幫也得幫。”
“對!”王方喝道,“已經由不得你了。”
話音甫落,王方搶前一步進至蒯越面前,疾探右手一把捏住了蒯越的下巴。
蒯越吃了一驚,本能地喝問道:“你……你想幹什麼?唔……咿……”
“哼!”
王方悶哼一聲,右手發力將蒯越的下巴卸了下來,蒯越咿咿啞啞再無法成聲。
天色終於黑了。
江陵城內,韓嵩正在太守官邸的大廳內焦躁地踱步。
這幾天韓嵩總覺地心神不寧,右眼皮也直跳個不停。常言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這幾天有禍事?江陵,是整個荊州屯積糧草、軍械物資的軍事重鎮!劉表將如此重要的職守交給韓嵩,那是對韓嵩最大的信任,韓嵩可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辜負主公劉表的厚望。無論如何,江陵都不容有所閃失。
說起來,現在的荊州其實相對安定。
馬屠夫的西涼兵雖然鬧騰得厲害,可那是在北方。
江陵緊依江水北岸,地處南方。這裡水道縱橫,不利西涼騎兵突擊,馬屠夫是絕不會愚蠢地到這裡來自討沒趣的。
真正讓韓嵩心神不寧地,其實另有原因。
大約是兩個月前。江水水道上突然出現了一股悍賊,系鈴鐺而至。借錦帆而遁,號稱錦帆賊!錦帆賊行蹤飄忽、手段狠辣,接連洗劫了江水兩岸數十個大小港口。江陵都尉蘇飛率領水軍追剿,卻反而被這夥悍賊殺得大敗。
李蒙、王方率領數十騎涼州精銳喬妝荊州兵簇擁著一輛無篷馬車出現在城樓下,馬車正中加了半截木樁,蒯越雙手反縛被捆在木樁之上,不過由於披風的掩蓋,十步之外便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破綻。
恰烏雲蔽月,李蒙霍然回首,在火光的照耀下舉手下壓,身後不遠處,蒼茫無際的夜色中,兩千騎涼州鐵騎靜悄悄地伏了下來。
“誰!”江陵城頭巡夜的荊州兵厲聲大喝起來,“城外是誰,再不答話就放箭了!”
李蒙一擺腦袋,早有荊州地痞越眾而出,向著城樓上的荊州兵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馬車上坐的是誰?這是劉表主公的軍師!還不趕快開啟城門,迎接軍師進城,要是誤了軍師的大事,你小子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地!”
“嗯?軍師!”城門校尉急從女牆上探出半顆腦袋,大聲道,“真是軍師?”
李蒙一使眼色,早有涼州精兵將十數枝羊脂火把湊到了無篷馬車邊上,馬車方圓十步之內被照得亮如白晝,城門校尉看得正切,馬車上所坐之人果然便是蒯越。蒯越唯恐守軍上當,急掙扎身子,嘴裡更是想要高聲喊叫,可惜的是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含糊不清的咿唔聲。
城頭上的城門校尉乍一看,還以為是蒯越正在惱怒至極地跟身邊的親隨說些什麼,當下再不懷疑,向身邊的荊州兵喝道:“快開啟城門,放軍師進城,快!”
火光照耀下,蒯越繃緊的身軀頹然癱軟下來,臉色已經變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