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語。李啟明扭頭望我手中的銀行卡,也說:“文哥,我們找些事做吧!這樣我也不用去王總那裡當漢奸了。”我默不做聲,尋思該從哪下手。
“文哥,”李啟明又說,“你這麼好的關係,只要你做,無論做什麼都不怕!”這話不假,孫副市長不是叫我到大樹下面乘涼嗎?對!老子乘涼去。
“幹他孃的!”我叫道,“咱們開公司,做廣告,搞中介也行。”
李啟明扭頭望我一眼說:“文哥,我們是不是可以先做點投資少,容易做的。廣告公司太專業,我怕幹不來,再說,還得找幾十萬註冊資金。”
我說:“誰說幹不來?說幹就幹,開車去醫院,下午你去工商局諮詢,然後馬上辦執照。”
豔豔聽說要她出錢註冊,急了。“發神經呀你!當老師不是好好的嗎?開什麼公司?”我說:“當老師多少錢一月,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們這麼開銷,十天就得捱餓,你不也說,孩子比你預計的多了一個嗎?”
肚子累贅,豔豔站直喜歡用手撐腰。她先是去關掉CD演奏的管絃樂,又在房裡走了一圈,這才開口。“拿錢去註冊可以,但要還我,你答應我才給。”我說:“放心啦!你老公空手套白狼的功夫,你沒見識過?把卡給我吧!馬上去辦。”她磨磨蹭蹭找出銀行卡和身份證,又鄭重交代:“你幹得了就幹,別為了逞能,把自己弄牢裡去。”真囉嗦!
2
帕蒂儼然一個家庭主婦,只是做出的菜實在不敢恭維,我寧可多看幾眼她圍裙下的火爆身材。說是PARTY,總共不過七八個客人,我還特意把高仕明夫婦拉來。那位跟我有過不愉快的馬歇爾也在座。見面時,彼此不大自在,對望了一眼,高仕明主動和他攀談,我趁機溜進廚房。
“文哥,你看看,這能吃嗎?全是生的,又有黃油又有乳酪,不拉肚子才怪。”李啟明抱怨帕蒂的傑作。我掃了一眼花花綠綠的菜說:“不怕,有洋蔥消毒!”說是說,我看我少吃為妙。帕蒂說:“可以搬出去了。”
高仕明和馬歇爾交談的聲音很大,來客們站在周圍,饒有興趣地聽。
“這是原則問題,不能讓步的。”高仕明不緊不慢地說。馬歇爾道:“只不過一件意外,有必要這樣嗎?連NBA也停了轉播,其實這種抵制損失的還不是你們自己?”
“意外?”高仕明提高了嗓門,“如果美國戰鬥機在夏威夷給中國偵察機撞了?你會接受意外的解釋?這次事件,我認為我們的反應太軟弱了呢!”
大樹底下好乘涼(2)
不知何故,兩人扯出中美撞機事件爭論,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我第一次看到高仕明這麼激動,整個人像一頭憤怒的胖公牛。
馬歇爾也不示弱,陰陽怪氣回敬說:“你們中國人,最大的毛病,是心胸太狹隘、感情太脆弱,心裡只裝著自己的民族,別人稍有得罪,立刻認為民族感情受到傷害,從不站高一點看問題,作為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大國,作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應該像美國一樣,把目光放向全球,擔負起……”
“美國不是好東西!”有人打斷他的話,是個戴變色眼鏡的男人,所有的目光轉向此人,沒想此人和馬歇爾對望一眼後,沒了下文,似乎剛才的話不是出自他之口。這麼一打岔,高仕明和馬歇爾沒了爭執的勁頭,索性閉嘴喝酒。
帕蒂用中文英文各說了一遍客套話,PARTY算是開始了。
馬歇爾與李啟明初次見面,臉色不是很自然,碰過杯問:“李先生從事哪一行?”李啟明大言不慚說:“廣告,我在文先生的廣告公司工作。”
高仕明向我失聲驚叫:“有沒搞錯?你們去做廣告,省省吧!別丟人現眼了。”我笑道:“你著什麼急?和豔豔肚裡的娃娃一樣,沒生呢!”他還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