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司徒慎抬手支了支沉重的頭,皺眉問。
“八點四十了。”看了眼表,她回著他。
剛剛家裡請的阿姨也已經來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送兒子去幼稚園的路上了。
“你不去上班了?”黑眸抬起來,他看著她身上已經換好的職業套裝。
“去,今天現場那裡得我去盯著。”秦蘇點頭,秀氣的眉尖微微皺在了一起。
見他掀開被子要起身,她忙過去伸手按住他制止,“你幹什麼,好好躺著別動啊!”
“我得去江北,那邊從這周開始拆遷了,有好多住戶不情願的,得去想想解決辦法。還有,得給設計部開個會,他們上前天提交上來的結果不是很好。而且晚上還有個飯局,是約的投資商。”司徒慎嘆氣,生病讓他更加疲憊,沒有一點力氣。
“你別動。”秦蘇仍舊阻止著他有繼續的動作,呼吸間都是他散發出來的高熱量,“你這已經嚴重了,再不好好休息就更不容易好了。你又不去醫院,我看光吃藥也未必管用,剛才我給私人診所打了個電話,過來給你打個吊瓶,估摸著一會兒就能到了。”
沉吟了下,她緩緩的繼續說,“江北那邊,我替你跑吧。我一會兒先去現場那裡,看看他們的進度,然後抽空過去江北那邊一趟,處理你說的拆遷的事,最後再回公司給設計小組的人開會……哦對,晚上的飯局是幾點的,投資商得安排好了,不然容易挑理。”
“那得多累,好多都是我的工作。”司徒慎光聽著她說的綿密安排,不同意。
他們每人的工作量就夠大的了,加上這段時間太忙,兩個人的工作都壓在一個人身上的話,簡直是分身乏術。這一整天她是別想有一秒閒著的時候了,而且能不能跑的過來都很難說。現場在機場路那邊,江北又遠,來來回回的。
越是想著,他就越覺得不妥。
“我闌尾炎手術那會,我的工作不也都是你來做?”秦蘇挑眉,微微的笑著揚起了嘴角。
聞言,男人卻依舊皺著眉,瞳仁掩在了陰影裡,顯得就更加的深,墨黑的漩渦一樣。
“司徒慎。”她很輕聲的叫,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了黑眸,看向她。
舔了下嘴唇,秦蘇略微彎下身與他的目光平齊,語氣平常而堅定,“婚姻不是用來斤斤計較的,而是攜手一同前進。”
司徒慎喉結上下動了動,瞳孔微縮,只有她嘴角的笑容和柔和的眉眼揚在裡面。
有什麼東西悠悠的拉扯過心頭,然後墨跡一樣的淡開,似在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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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如潑墨欲潑,漸漸能看到月亮。
秦蘇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剛剛九點,她先前問了男人好幾遍,他才慢悠悠的說飯局的時間是在九點半。她當時還有些納悶為什麼約的這麼晚,可他也沒多說什麼,所以她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將車子停好,她一路往裡面走著。
因為是提前約好的,飯店和包廂都是已經預定好的,她上了電梯後,問了下服務生就徑直朝著裡面的包廂方向走。
走到一半時,身後似乎有人追著在喊,不過聽名字並沒有在喊她。
“路小姐,路小姐!”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秦蘇看著從身後一躍擋在了面前戴眼鏡的男人,氣喘吁吁的。
“真的是你,路小姐!”
“你……”她看著面前的人覺得眼熟,努力在腦裡回憶著,終於是拼湊起了一些零碎的記憶。
被路惜珺抓去幫忙相親,那個呆木的眼鏡男!
“領導帶我們來這裡聚餐,上個洗手間出來就看到有個人像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