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對她,絕無非分之想。”
慵懶的臉,突然變得精明,有幾分俊朗。
“我現在要去把她的毯子蓋緊,然後再去泉裡提水,將飲馬的水資添滿,你若要動手,我就在眼前。”
說話間,雙眼也變得清透,不再有醉意。
不等黑無常回話,徑直走到禹御雨身邊,將滑落到腰際的氈毯蓋好。
脫下長袍,為她加了一層。
挽袖走向馬車,從裡面提出兩隻水桶,直奔月牙泉的方向。
任他前後忙碌,黑無常不再理會。
禹御雨睡醒時,天邊已經泛白。
身上不冷,睜眼一看,原來多蓋了一件長袍。
是他的。
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順著水音觀瞧,剛好見到白無常將一桶水注進馬車拉的大水罐裡。
拉車的馬兒渾身油亮,好像在夜裡被人用水洗刷過,分外精神,正在垂頭進食。
再看向白無常,他已將水桶置在馬車裡,斜靠著車輪坐下,用嘴吹著兩隻泛紅的掌心。
蓋衣,刷馬,打水,喂料。
他忙了一夜,此刻手疼。
揉了揉眼睛,禹御雨翻身爬起,跑到白無常身前,低頭俏笑:“你這人真怪,催你幹活時手懶,卻偷著勤快。”
舉起兩隻磨起泡的手掌給她看,笑說:“可憐馬兒,得喝咱們的洗腳水。”
看他那副委屈相,被他逗樂:“打水這種活兒,幹嘛不讓冰人用法術做?反正他真氣多的用不完。”
她笑了,就是原諒自己了。
白無常也笑,苦笑:“如果讓他用法術裝水,哪有我表現的機會?御雨主人又怎會再理我?”
原來他是在賣力討好。
“以後要點臉,誰會和你置氣?”嘟著嘴,又損他一句。
小臉兒微紅,突然有些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別叫我御雨了,看在你誠心悔過的份兒上,我這次就告訴你我的真名字吧。”
“啊?”白無常驚詫:“禹御雨也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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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沙暴
小女孩兒的臉,陰過即晴。
一笑間,她已將昨夜白無常的莽撞全都忘了。
馬兒吃飽了草料,飲足了泉水。駝隊整裝,又開始趕路了。
破了前嫌,兩人又共乘一駝。
駝鈴響起,她的心情愉悅,有時會回頭看他笑。
笑容雖美,但卻無話。
誰猜得到她想些什麼?
幾次笑臉後,她終於忍不住,輕聲:“你怎麼不問我的真名字?”
原來是這件事。
“吳舞霧,禹御雨,已經足夠好聽了,還有什麼名字能配得上你。”
嘴真甜。
禹御雨又被他逗笑,清脆聲後,點了點頭:“讀過書的人就是嘴巧,將來誰要做了你的娘子,還不得被你蒙一輩子?”
唉,又提到這件事。
白無常倒吸一口涼氣,為難的說:“關於這件事,我想……”
“雙爽霜。”她說出這三個字,輕輕打斷白無常。
“什麼?”
“我是說,我的真名字,叫雙爽霜。”回頭皺眉看他,有些責怪他沒認真聽自己的話。
嘆氣苦笑:“你饒了我吧,怎麼又是這種猜不出字的名字?”
“沒關係,你猜不出,我可以跟你說啊。”她好耐性,為他解字:“成雙配對的雙,清爽的爽,冰霜的霜。”
烈日當頭,這三個字,倒是讓人覺得涼快了幾分。
雙爽霜搶話:“不許你再吟鬼詩句了,沒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