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燕一聲冷斥:“她根本不是你的龍鳳胎妹妹!”
話音落定時,白衣人被嗆出了半口酒,幾分無奈的笑:“有誰跟你說過,龍鳳胎就一定是雙胞胎嗎?”
似乎怕梅小燕不懂,白衣人再進一句:“鬧世乞兒生的是三胞龍鳳胎,一個哥哥,兩個妹妹。”
一胎生三胞,這已是世間罕見了。
何況是三胞龍鳳胎?
若說這兩個妹妹是雙胞胎,也許還會有人信,畢竟都是美豔芳華的佳人。
可是,再加上白衣人這種醉鬼?
“梅小燕。”女子冰豔:“我們的家仇,與你無關,你走吧。”
“說的好。”白衣人滿臉喜笑:“只不過,這句好像該是我的戲詞,卻被妹子搶去了。”
在白衣人喚她妹子時,她斜了白衣人一眼,似乎忍笑。
隨即,點足踏風,嫋嫋而去,隱入月夜,再也不見。
“梅小燕。”女子走後,白衣人接上了句子:“有我妹子的親口相勸,你總該相信仇恨與你無關了吧?”
“我的劍,已經斷了。”梅小燕拋下殘劍。
“所以?”白衣人揚起眉毛。
“我還有雙掌。”
仇恨,像一個漩渦,有一種人,永遠也掙扎不出來。
梅小燕會不會恰巧就是這種人?
柳春佳在車廂裡聽清了一切。
珠淚,為師兄,也為自己。
梅小燕剛剛坐到車輪旁時,白衣人已經悄無聲息的躍上駕席:“如果你報仇心切,敢不敢披星趕路?”
側頭時,白衣人將馬鞭拋給了他:“你趕車。”
夜風瑟瑟,車輪轆轆。
白衣人在抱臂鼾睡,柳春佳在淡淡憂傷。
夜色如墨時,冷心如冰的梅小燕,莫名溼了眼角。
也許,是秋風摧人淚。
他嚐了嚐指尖的殘淚。
鹹澀,正如他的人生。
星月映不亮眼前的路。
黑暗,是走不出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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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祭魂酒
穿過幾村一鎮,天色將明時,馬車已經進了城。
梅小燕的眼底泛紅,因為熬了一夜的馬鞭。
柳春佳的眼底也泛紅,卻不知道熬了多少年的心碎。
抻足了懶腰,白衣人終於挪下了駕席,他揉著眼睛嬉笑春佳:“你聞到豆腐腦的香味了嗎?該小姐出錢的時候到了。”
豆腐腦與油條,是早餐的最美味。
油條香脆,豆腐腦嫩滑,兩種口感截然不同,但碰撞在一起後,卻美味憑生。
白衣人的豆腐腦上撒滿了辣椒麵,被他攪拌得紅通通的。
越燙越辣,越辣越鮮,吃得他滿頭大汗。
喝了五碗豆腐腦,吃了七根脆油條,白衣人終於說飽了。
在春佳從荷包裡掏銅錢的時候,白衣人又湊近她:“先找個本地最大的館子落腳,中午我要吃八大碗,讓他們把酒菜送到我的房間裡來。”
剛吃飽了肚子,他又惦記上了午餐,活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淡淡一笑,算順了他的心意。
梅小燕上前一步,還未出聲,已被白衣人搶在前頭:“等不及了也得等,我們要對付的是絕世高手,不能有半點馬虎。昨晚我費盡心力鬥敗了嫂子,又被顛簸了整夜,必須得養好精神,才能專心制敵,否則,豈不是被對手以逸待勞了嗎?你太年輕,涉事未深,江湖經驗太淺,不懂的道理實在太多了……”
他棄車步行,邊走邊說,也不顧梅小燕是不是跟著他聽這些沒用的囉嗦,只顧眼望四周,尋找城裡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