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消失在遠去的幻暝中,紫英走到我和夙瑤面前,一撩衣襬,單膝跪下,抱拳斂目開口。
“弟子慕容紫英,前來領罰。”
“……”
我沒說話,這種急轉而下的劇情太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當然,不是說我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只是……
……也許,是因為感到慰藉而生出幾絲暖意的緣故吧。
總之,就是不想開口。
夙瑤看了我一眼,掌門的氣勢全開。
“慕容紫英,你卻是說說你該領什麼懲罰!”
紫英眉間隱隱透出幾絲痛色,看了一直好奇看來的被叫做璇璣的嬌俏少女一眼,眸中沉痛之色越甚。
“回稟掌門,弟子在幻暝之中於同門拔劍相向,因而致使懷朔師侄……命殞,弟子,懇請掌門將我逐出瓊華。”
“慕容紫英!”
夙瑤面色一變,一甩袖,厲聲喝道。
“你可已考慮清楚,此舉與現時不異與臨陣脫逃!你身為瓊華這一代的翹楚,我與你師叔皆寄重望與你,你如今這般,實在惘逆,如何對得起宗煉長老!”
“弟子……”
慕容紫英看了我,眼瞳和我記憶中那個小不點一樣,黑烏烏的澄澈,如果說雲天河的是因為放養在野外從未沾染過紅塵,那麼他的,則是更加珍貴一些的通徹心思。
看得其實比大部分人都要清楚。
現在,這雙眼睛裡的神色我卻是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其中究竟是期待還是更復雜一些的糾結,我卻是說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許久沒有回應,或者是他終於想清楚了,慕容紫英垂下眼簾,這一次是徹徹底底地整個兒跪倒在地下。
“弟子,已是思慮清楚。紫英愧對師叔,愧對師公,愧對掌門,只因……”
他抿了抿唇,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夙瑤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說了愧對的都是具體的人,卻沒有提到瓊華,我想,這對一直堅持著自己是在廣大瓊華的夙瑤師姐來說,無異於是一種天大的諷刺。
更何況,夙瑤事實上是在將慕容紫英當成下一任掌門來養。
“紫英!閉嘴!”
早在最初便被夙瑤派出去,安置好一些修為較低的弟子避免他們在與妖界之戰中枉送性命的夙莘,滿面怒色地從遠處大步走來。
“跟著雲天河出去一趟,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你小時候多乖巧啊,現在居然都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挑了挑眉稍,夙莘勾了唇角笑看著紫英,眼中卻是並無絲毫笑意。
“怎麼,你真以為我們瓊華就是無惡不作,屠戮弱小的壞人了?哼!你怎麼就看不見那些被妖獸殺了的瓊華弟子呢。且不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只十九年前的那一場大戰,妖界與我瓊華已是不死不休。你呢,不願意背叛你那三個相識不到幾月的朋友,就可以背棄養了你十三年的瓊華!?”
夙莘的聲音不大,卻是句句都說的很重,慕容紫英的面色越來越白,卻始終不肯低頭,看得夙莘也是皺了眉頭。若說先前多是惱意,現在倒是真的生出幾分怒意來。
“我從小便教導你,不要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要更加深入地去發掘表象之下掩埋的真相。現在呢,你把我教導的都忘到什麼地方去了!”
“師叔教誨,紫英從不敢忘。”
慕容紫英將視線定在地上,語氣波瀾不驚,我卻覺得總也帶了些賭氣的意味。
“正因如此,紫英才執意離開。”
不得不說,比起把慕容紫英當下任掌門養的夙瑤師姐,把他直接當自己孩子疼的夙莘顯然是憤怒更大於失望一些。
如同所有被寶貝孩子忤逆的長輩一般,她說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