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要為自己操心便罷了。
許氏不由長吁短嘆,她這位小主子從小就是個極有主意的,膽子又大,她要做的事沒人攔得住,若是夫人還活著或許還能勸你幾句,現在怕是誰也勸不了了。
心裡懷著事,又多吃了幾杯酒,便有些醉了。
郭文鶯扶著她回屋休息,兩人躺在床上,就如小時候一樣,她窩在奶孃懷裡,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只覺無比安心。
奶孃抱著她,低低笑著:“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沒事就往奶孃懷裡鑽?”
“我喜歡奶孃。”她輕聲說著,忍不住又把她抱緊些。這些年了,她不知有多想念這個懷抱,越是受了委屈,便越想念奶孃。
她低低道:“奶孃身上有味道。”
“什麼味道?”
“孃的味道。”
許氏聽著忍不住鼻子有些泛酸,這可憐的孩子自小就沒了娘,她心裡該是多想夫人啊,才會把她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奉養照顧,這些年若沒這孩子在外面東奔西走,她們哪裡能過這般安穩的生活?
許氏自己也是個命苦之人,年輕的時候丈夫移情別戀,拋下她和一個吃奶的孩子,跟別的女人跑了。偏巧兒子得了病,沒錢診治,活活地病死了。她無依無靠,方進了郭家做了郭文鶯的奶孃,直把一腔心血全付在小姐身上,對她比對自己孩子還看得緊。
小姐待她甚好,這些年兩人相依為命著,若沒有小姐在,怕是她早就不想活了。還有紅香和綠玉兩個也是自小被髮賣的,都是無家可歸,她們也處可去,又感念當初夫人的恩德,便都留在莊子上一直等著小姐,其實也是變相的陪著她了。
想到這兒,不由得暗自垂淚,心裡祈禱,老天有眼,一定要讓小姐配一個天下第一好的夫君,也好終身有靠。
此刻封敬亭坐在王府的花園裡,忽然打了兩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中暗忖,怎麼大白天的便覺陰風陣陣?
徐茂忙給他遞了個帕子,笑道:“王爺且再等會兒,估摸著大人一會兒就回來了。”
封敬亭點點頭,想著原來那個破莊子也不知變成什麼樣了,幾年前就已經破爛不堪,現在越發怕的不成樣子了吧?
郭文鶯與奶孃抱了一會兒,待她睡著了,才從屋裡出來。到外面對坐著刺繡的紅香道:“紅香姐姐,我這兒有包銀子,你先收著,我看奶孃身子不大結實,回頭弄點補品給她調養一下才好。”
紅香開啟帕子,見有四十兩之多,不由道:“小姐這怎麼使得?小姐一人孤身在外,怎麼能沒銀子傍身,不可,不可。”
她推手不要,郭文鶯便道:“我在外面使不了多少錢,吃住都有人包了,這些錢你們拿著用就是。”
紅香心中一動,忽然驚叫,“小姐莫非被人包養了?您是侯府千金,怎麼可以……?”
郭文鶯輕笑,“沒有的事,我憑的是自己的本事,沒人知道我是女的。”
雖笑著,心裡卻忍不住想,自己現在這樣,不是被封敬亭包養了,又是什麼?說是上下屬關係,他對自己那意思,橫豎是沒把自己當下官看了。看來以後更要防著他些,這人最是詭譎,可不能叫他討了便宜去。
紅香對她是打心眼裡感激,表面上她們是主僕,可郭文鶯真把她們當親人看的,否則誰見過哪個主子要賺錢給下人花的?她們三人自從小主子出生便一直跟著,這些年說是在照顧小主子,但實際上反倒是郭文鶯在照顧她們,事事為她們想得周到,這份恩情真是死也報答不了了。
好說好歹讓紅香收了銀子,郭文鶯問道:“我師父可還在後面茅屋裡住嗎?”
“在呢。”紅香說著,忍不住抱怨起來,“這耿師傅也真是的,這裡又不是他家,倒住起來沒完了,小姐不在,他也在這兒待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