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知道她還活著,並戲耍了他,很可能會想親手掐死她吧。
可這真與她無關啊?!
此刻的封敬亭確實在生氣,氣得臉都青了,因都受了重傷走不了路,他讓人把皮小三四人抬到身前,厲聲喝問:“郭文鶯上哪兒去了?”
皮小三驚道:“不是死了嗎?”
陳七和橫三也道:“是死了啊。”剩下一個張強還昏迷著,可以忽略不計。
封敬亭看幾人面貌也不像在說謊,不由暗自猜測,這到底是郭文鶯有意設計的,還是真是個巧合?
如果她沒死,又在哪兒呢?
他命人到郊外的農莊去找,回來人稟報,說奶孃已經搬走了,至於搬去哪兒誰也不知道。
封敬亭心裡這個氣啊,咬咬牙,暗道,好個郭文鶯,臭丫頭,既然回來了敢不來見爺,有本事永遠別讓爺逮著你。否則爺一定活剝了你。
這個時候,郭文鶯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也不知是不是在廚房裡呆久了,被油煙給嗆的。她皺皺鼻子,“紅香姐,飯還沒好嗎?”
紅香笑道:“小姐也真是的,在家裡住了這些時日,竟變得嘴饞了。”
郭文鶯笑起來,“那還不是被你薰陶的,跟著幾個饞貓在一塊,自然惦記著好食。”
紅香“撲哧”樂出聲來,隨後道:“叫鳶兒扶你出去吧,仔細這兒油煙嗆著。”
她高聲叫“鳶兒”,鳶兒幾步跑了進來,“紅香姐姐,什麼事?”
“你扶小姐回房去。”
鳶兒應了一聲,把她扶到外面,兩人走了幾步,鳶兒幾次轉頭看她,忍不住了低聲問道:“小姐,那事是真的嗎?”
“什麼事?”郭文鶯打了哈欠,最近真是越發懶了,動不動就犯困。
鳶兒小聲道:“就是外面辦喪事啊。”人還沒死呢,就辦喪事,還真是晦氣的很。
郭文鶯倒是沒那麼多講究,只是怕將來封敬亭找她麻煩,倒也沒想到旁的什麼。她想了想,道:“此事你不用管,也萬不可對人提及。”
鳶兒應了一聲,忽對她有幾分佩服,女人做到她這份,可以讓那麼多朝臣給她戴孝,也是天下獨一份了。
她卻不知,不止是朝臣們,原先西北軍的大多將官,那些幫著皇上攻城還未曾調離的西北士兵們,都自發的給郭文鶯戴孝,一人身上佩一朵白花,系一條白腰帶,都一起為她哭靈送靈呢。
因為郭文鶯沒有家人,也沒府邸,靈堂就擺在原來的端親王府,這是皇上親下的旨意,足可見恩德厚重。
弔孝之時,許多朝中大臣都來了,京城幾條街都堵了個水洩不通,連進出城門的路都給堵死了。這些人有些是真敬佩郭文英的,也有些是做做樣子給皇上看的。哭的人少,乾嚎的多。倒是那些跟她一起打過仗的將士們,都狠狠撒了幾滴眼淚。
封敬卿是一早來的,他在親王府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堵著門口,也不急著進去。
摩挲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問身邊小廝,“你覺得好好一個人,怎麼就死了呢?”
那小廝笑道:“主子爺,人命其實很脆弱的,上次被狗咬得那個,不是很快就死了。”
封敬卿嗤道:“誰問你被狗咬的了,爺是說郭文英,他怎麼就突然死了?爺怎麼瞧著不像真的?”
小廝心說,死就死了,哪有什麼真的假的?
封敬卿摸著下巴堵著個門口,有要進不去的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既不說弔孝,也不肯走,彷彿就是為了看場熱鬧來的。
他是皇上弟弟,又新封了親王,誰敢惹他,也沒人敢叫他往一邊站站。封敬卿的塊頭沒那麼大,當然不可能把個門堵死了,可人家是王爺,哪個敢不經他同意越過他去?只能在屁股後面乾巴巴地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