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侍郎府的張小姐問道:“你堂姐?怎麼沒聽過你有堂姐?”
郭婉雲道:“就是永定侯府的嫡長女,也是我們郭府的嫡長女,出生之時很被祖父看重的,名字取的也與郭家女兒不同,是唯一一個按男子排下來的。”
那張小姐嗤笑,“什麼嫡長女,我倒聽說你們西府有個又醜又傻的嫡小姐。”
郭婉雲臉立刻耷拉下來,“張妹妹慎言,我堂姐的舅父是吏部尚書,你這般評論盧府親眷怕是不妥吧。何況我堂姐根本不像外面所說的,你去見見就知道了。”
那張小姐一聽是父親上官的外甥女,再不敢多嘴。郭家門楣之高,確實不是她一個三品官員之女可以置喙的。
幾人隨著郭婉雲手指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桃紅色紗裙的女子站在樟樹下,外罩一層透明薄紗,那十六幅的下襬隨風飄起,下面竟是用的暗光彩紋的薄錦製成,在綠葉掩映下盪出各種五彩眼色,好似一朵桃花開在枝頭。
她梳著雙環髻,帶著一對綴著流蘇的金蝴蝶,十分光彩照人,哪有半分傳說中的醜態,不僅不醜,比這滿園大多數女子都更美麗,更有風姿。
郭婉雲心下暗贊,她往常以為自己是郭家最美的女兒,今日跟郭文鶯一比,竟覺大是不及。郭文鶯的美不僅在容貌,更多的是風姿,那種糅合了女子柔美與男子瀟灑的風姿,真是獨樹一幟,讓人驚歎的同時,眼眸再也離不開她身上。
大理寺卿府的胡小姐不禁讚一聲,“真是個妙人,這等妙人怎的從前未曾見過?”
關於郭文鶯為什麼不在侯府長大的事,郭婉雲也不太瞭解,只聽母親說過一次,說是侯府的傅太太容不得人,在很小的時候就送走了,又說是侯府老太太的意思。因為什麼也說不大清楚,不過想必這麼多年也吃了很多苦的。
見過在東南帶兵,威武不凡的郭文鶯,又看見此時穿著女裝淺淺而笑的她,她忍不住會想,如果兩人換一下,她變成當年那個五歲便被趕出府的小女孩,會不會也能活得如她這般風光?創下如此不世功勳?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她做不到,也沒有這個勇氣做到。這個世上只有一個郭文鶯,也只有一個憑著女兒身可以做到三品大員的,所以她對她只有羨慕和敬仰,甚至想如果她真是她哥哥該有多好。
郭文鶯一轉頭,看見幾個貴女對著她走過來,嘴角帶起一絲笑,“婉妹妹怎的不去前面棚子坐?”那高臺下搭了幾個棚子,正是給這些貴人們歇腳用的。
郭婉雲柔柔一笑,“看見姐姐在這兒,便過來看看。”她說著又轉過頭看身後幾人,“給姐姐介紹一下,這三人都是我最要好的手帕交。”
她拉過一個高個的女孩,“這是吏部侍郎府的張小姐。”
“這是大理寺卿府的胡小姐。”
“這是都察院御史家的秦小姐。”
郭文鶯一一見了禮,三人也忙還禮,那三女身份都不算十分貴重,也沒有多少傲氣,看著與郭婉雲的性子倒有幾分像。
三女中胡小姐年歲最小,不過十四五歲,還有幾分天真爛漫。她見郭文鶯剛才一直低頭看著地下,便笑道:“姐姐剛才在看什麼?”
郭文鶯淡笑,“在看螞蟻。”
“看螞蟻做什麼?”
秦小姐也問:“螞蟻有什麼好看的?”
郭文鶯道:“也沒什麼好看的,只是忽然想起一個認識的孩子,不過才三歲卻會用螞蟻擺陣伏擊。”
四個女孩都微覺詫異,郭文鶯也不欲再說,便問道:“今日花會,所有人都要才藝表演嗎?”
張小姐道:“也不是所有,從前人少基本每人都會參加比賽的,今日參加的人這麼多,怕要抽籤決定了。不過好多人都卯足了勁兒想要上場呢。”
秦小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