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只要不說他的壞話給京裡那一位聽,就阿彌陀佛了。
由徐大人親自出面說合,玉園主人勉強同意為犯人作保,讓郭文鶯臨時在園中做些雜活。
郭文鶯讓徐英他們在保定府租了一個民宅院落,暫時住下來,隨後就換上一身粗布衣服。她把頭髮挽起來,插了根竹簪子,精神抖擻的甩了甩胳膊,走上兩步,看著還真像個幹活的小夥計。只是這小夥計臉未免太白淨了些。
身為罪犯最不好的地方是每天都要向衙門報到,彙報一天的工作情況,還會有衙差例行訊訪,主要也為了掌握犯人的行蹤。不過徐大人倒真是派了兩個衙差跟著郭文鶯,倒不是因為別的,只為了保證這位姑奶奶的安全。
徐大人有意隱瞞她的身份,玉園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只當是從京都押解過來的囚犯。
一大早徐大人親自帶著郭文鶯去見玉園主人,這主人三十上下,臉有些微黃,只知道他姓王,等送走徐大人,他對郭文鶯道:“府尹大人專門交代過了,你平日就做些輕生的活計,你喜歡做什麼?”
郭文鶯說自己想學雕玉,他也沒多說話什麼,只讓人把她帶到後面的玉器作坊。反正府尹說了,這人在這兒呆不長,有個十天半月就走了,他也懶得過多過問。
這是郭文鶯第一次進玉器作坊,倒真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她以前就萌生過想在南齊開辦工廠的心思,所以對一些打磨分割的器具看得異常仔細。
她忽然瞧見一個圓盤形的東西,在一個水平軸上安裝一個圓盤,然後將纏在圓盤一側的軸上的帶子分別連線在腳踏板上,工匠用**替地踏踩腳踏板,軸子便旋轉起來,旋轉的由子同時帶動被稱作砣的圓盤轉動,此時只要在圓盤上加水赫爾石英砂等砂類物質,就可以透過摩擦來加工玉器了。
覺得好奇,低頭看了一會兒,忽身後有人低聲道:“那是砣。”
郭文鶯只看出這東西是利用簡單的機械原理作旋轉,是如何達到截割加工玉器的工具,還真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
她回過頭去,見那人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一身粗布衣衫,五官略顯粗獷,很有幾分英氣。
那人瞧她看著自己,不由笑起來,“看這意思小兄弟也是個行家,小兄弟貴姓?”
郭文鶯報了姓名,那人自稱姓梁名若愚,是個雕刻師傅。
郭文鶯正想找個雕刻師傅,倒也趕巧,便跟著他一起坐下來研究怎麼雕玉。兩人一聊之下竟覺十分投機,從玉雕聊到了機關,又聊起怎麼改善現有的切割工具。
她真沒想到此人也是個機關行家,一說起機關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眼神都不對了。
郭文鶯心下暗道,徐大人說玉園裡千機門的人,莫不就是此人嗎?她有意試探,便用了幾個機關行的暗語,那梁若愚聽得一怔,“兄弟,你莫不是也出身千機門?”
郭文鶯笑道:“不過是千機門旁支罷了,比不得兄臺正經出身。”
誰知梁若愚竟“呸”了一聲,“什麼正經出身,現在的機關門還不如沒門戶的小派呢。”
郭文鶯詢問幾句,約莫也知道此人在機關門是很不得意的,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在一家作坊裡當雕玉師父。機關門得罪她不淺,尤其白玉生和魏杞等人,幾次欲害她於死地,先前她出不得宮,也沒騰出手了,且等她回京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好好跟白玉生算算以前的賬。
現在機關門混亂不堪,所需要的就是像梁若愚這樣性格耿直,有真才實幹的。她有意結交,便著意安慰了他幾句,又說起前些日京都百工大賽的事。
一提百工大賽,梁若愚頓時火氣更大了,從前機關門參加大賽都是從門中選出手藝最精湛,最具創新意識的弟子,可是自從白玉生任了門主之後,著意培養自己人,只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