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規矩,次日一早起來就開始梳頭換衣,紅香梳的頭雖然好看,卻上不得檯面,府裡專門從外面請了幾個會梳頭的嬤嬤,伺候幾位太太小姐都打扮好了。
三人一出來,都是花朵般的年紀,自是婀娜好看,吳太太看得頻頻點頭,笑著對傅瑩道:“憑咱們郭家女兒的姿色,去選娘娘真是綽綽有餘的,可惜只有文鶯一個年紀合適的。”
傅瑩虛笑一聲,臉上的表情頗不自然,心裡別提多後悔沒今早把郭文鶯嫁出去,這會兒又得太后召見,可是這臭丫頭的造化要來了?
外面車馬早就備好,一切都準備妥當,五輛馬車浩浩蕩蕩出了門,直往皇宮去了。
這不是郭文鶯第一次進宮,也不覺十分緊張,只按著規矩緩慢而行。她們過了金水橋,遠遠地便看見兩扇巨大紅門,四周鑲著金邊,上刻著醒目的大字。這座龐大的宮殿群的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在湛藍的天空下,皇城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外命婦進宮都要遞牌子,她們從東華門進的宮,在東華門前便只能步行了,一般夠級別的,或者有特旨的可以乘轎進入,但顯然郭家沒有這個特權。
今日守東華門的是府軍右衛,郭文鶯眼尖,竟然看見有幾個原來西北軍計程車兵,張強也赫然在其中。
聽說當時隨封敬亭攻進紫禁城,那場大戰死了許多人,西北軍最後活下來的官兵,有的留在了十二衛,直屬皇上親軍,有的則拿了撫卹返鄉回家了。
看來西北軍留在十二衛的人數不少,她隨便看一眼就能認出兩三個。只是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好當面相認,便只低著頭不敢看他們,倒是張強一眼就認出了她。不過他素來老成持重,此刻雖是露出詫異之色,卻也沒大聲聲張,只恭恭敬敬對她行禮,隨後另外幾個西北軍出來的侍衛也恭恭敬敬對她行禮。
郭文鶯只微微頷首,算作還禮,心裡卻暗,她現在不過是個丫頭,哪當得起他們的禮?
這些守宮門的侍衛都是有品級的,平日裡也都自視極高,誰會閒著沒事對一個女子行禮?且那分明是下屬拜見上官的禮節。吳太太本來正拿著牌子和守衛說話,回頭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她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心說,這是怎麼了?難道連守衛都知道他們郭家的女兒要進宮了,才特意巴結的嗎?
按說也不能啊,新晉秀女選秀還得一段日子,就算選上了也還得過了禮,封了品,沒道理這會兒就早巴巴的巴結了?
她心裡奇怪,不免回頭多看了郭文鶯幾眼,見她鎮定從容的邁著步子,倒好似沒看見那些侍衛似得。
進了東華門便有太監引著她們往前走,太后住在仁壽宮,離這裡比較遠,要走很一段距離才能到。
她們走過甬道,忽瞧見前面一隊宮女公公往這邊走,領頭的正是內廷大總管徐茂。
遠遠瞧見她們,徐茂竟然迎了過來,笑得一臉燦然的跟她們打招呼,“喲,這不是定國公夫人嗎?這是進宮見太后嗎?”
吳太太怔了怔,她進過幾次宮了,從來沒見大總管主動跟她打過招呼,一時驚嚇,竟不知怎麼回應了。轉頭看看傅瑩,傅瑩也有些發傻,她在自己府裡橫的跟什麼似得,一進了宮就跟個讓人牽了線的木偶人似得,還不如吳太太腦子靈活呢。
吳太太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忙笑道:“見過大總管了,您這是忙什麼呢?”
徐茂道:“這不是皇上讓收拾個宮室,說給選秀的秀女住,聽說這回郭家也有人在冊呢。”他說著順著人群往後撩,瞧見躲在後面的郭文鶯,一雙小眼頓時眯起來,“喲,那就是府裡的大小姐吧,長得可真有福氣。”
郭文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這一語雙關的,她有沒有福氣跟長相有關嗎?
心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