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了。”
中年男人接住手錶,有些懷疑,“真的假的?”
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識貨,雖然不清楚這男的什麼來頭,但一身行頭可不便宜,否則他也不會讓他在這裡賒好幾l天的賬。
阮梨:“真的假的你找懂行的人驗驗不就知道了。”
嚯,小丫頭挺兇。
中年男人哼笑一聲,“諒你們也不敢糊弄老子。”
話落,他起身,“他這酒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要不要我幫你找兩個人把他抬出去。”
“不用,麻煩給我兩桶冰水,不用太冷,能醒酒就行。”
中年男人微怔,旋即樂著點頭,“有點意思,行。”
他衝身後的手下道:“愣著幹什麼,趕緊找冰水去!”
片刻,兩大桶冰水就被拎了進來。
阮梨退到稍遠的位置,“麻煩了。”
中年男人越發覺得有意思,這小姑娘瞧著溫軟,渾身上下一股隨便使喚人的勁兒,不像是個善茬。不過這塊手錶到鐘錶行轉手就能賣一個巴掌的數,他左右不虧。
中年男人示意保鏢動手。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拎起兩桶冰水,第一桶兜頭澆下去的時候,霍明朗一個激靈,整個人被從睏倦中驚醒,待第一桶澆下去,酒已然醒了大半。
他似是有些恍惚,怔怔地窩在沙發裡,整個人溼噠噠的,深朗的眸子猩紅,視線裡也沒有焦距。
中年男人見狀招呼手下一起出去,偌大的包廂裡只剩下阮梨和霍明朗兩個人。
“醒了嗎?”阮梨問。
霍明朗似是終於找回了一點神識,偏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女孩子,深暗的眼底終於亮起些神采。
“如果你醒了,就聽我把話說完。”阮梨看向霍明朗,阻止了他想要說的話,“我不知道你這些天為什麼要這要鬧,但這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霍明朗。”
“你認識的霍明朗……”霍明朗喃喃重複著阮梨的話。
“我認識的霍明朗意氣風發,赤誠果敢,熱烈如驕陽。”
霍明朗怔怔看向阮梨。
阮梨烏軟的眸子裡沉著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和勇氣,喉頭微哽,“霍明朗
,你還記得高一那年的七校籃球聯賽決賽嗎?”
阮梨微頓,思緒走遠,記憶裡張揚耀眼的少年和眼前頹然的年輕男人一點點重疊。
“那天你贏了比賽,收到了很多禮物和情書,你第一天請了假,讓我幫你把那些東西全部送到失物招領處。霍明朗——”阮梨喊他的名字,“那天有一封情書,是我寫的。”
她藏在心裡八年的秘密,多少年小心呵護,也曾緊張忐忑地等待著告白,再到如今的坦然面對,原來親口說出來也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窩在沙發裡的男人似有一瞬的怔然,旋即眼底湧起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意外、震驚——無數種的情緒。
“是不是沒有想到?”阮梨忽地彎起唇,有種釋然感,“你看,你到現在、到此時此刻都無法相信這件事。”
師姐說,喜歡這種感情是藏不住的,如果你沒有察覺,那隻能說明你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梨子……”霍明朗倏然開口,聲音又啞又澀。
“不用覺得抱歉,我喜歡你的那些年裡,你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我的事。但是霍明朗——”阮梨望著那雙深朗的眼睛,似是望到了年少時光裡他一次次朝自己伸出手。
“你是不是笨?”
“你是不是傻?”
“你就由著他們欺負你?”
“以後,小爺我罩你。”
……
“謝謝你過去很多年的照拂。”阮梨終於開口,似是在和過去、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