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不停。
聽這話,錦衣越發心虛,她不熟悉路徑,只能圍著花樹亂轉,累得氣喘吁吁,把個伏在牆頭的杜雲和樂得嘿嘿直笑。錦衣聽到笑聲,瞥眼見到幸災樂禍的杜雲和,忽然記起就在自己上來的圍牆附近好似就有一角門,趕緊往那頭直衝過去,急手慌腳地終於拔下了門栓,開了門脫身出來。杜雲和見錦衣出來,緊接著那老頭也跟著追出,口裡喊著抓賊,福樂急忙將主子放下地,急切間,兩人跌做一團。趕緊一骨碌爬起來,三個人奪路而逃。
錦衣畢竟是女流之輩,哪裡跑得過杜雲和兩個,回頭見那園子的老人家緊追不休,心裡一慌,腳下一軟。
“啊呀……”杜雲和聽到身後的聲音,見錦衣撲倒在地,身後老頭快要趕上,這老頭還真鍥而不捨,他暗罵了句,回身去拉錦衣:“真是麻煩!”拉起了錦衣就跑。那老頭卻還在背後邊追邊喊:“給我站住……你們這幫毛賊……站住……”
三人跑過幾條街,見那老人家已經沒了蹤影,才歇下腳來。杜雲和也不管市集上眾目睽睽,拉著錦衣的手就哈哈大笑起來:“有趣,太有趣了……”
從險境裡逃脫,錦衣瞬間也油然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意,喘著粗氣看著杜雲和的笑臉,情不自禁也跟著笑了起來,回頭見身後的福樂也氣喘未止,兩人對望了一眼,又是一陣笑。
看著杜雲和眼裡清澈乾淨略帶調皮的笑意,錦衣忽然覺得這人其實也不是很討厭嘛。轉念到此,她下意識感覺哪裡不對勁,低頭看去,見自己的手還被杜雲和抓著,臉色不由一紅。
杜雲和也意識到了這點,見到錦衣臉紅的模樣,趕緊放開了她的手,清了清喉嚨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道:“走吧。”率先開路。
回到織錦苑,想到牽手的那一幕,杜雲和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忽然失笑著喃喃自語道:“臭丫頭的手怎麼跟沒長骨頭似的。”
錦涵進來看見杜雲和對著自己的右手發呆,問道:“少爺,怎麼了?是不是手受傷了?”
“沒。”杜雲和趕緊放下手,接過了錦涵遞上來的茶盅喝了一口,然後把茶盅一放,盯著錦涵的手道,“錦涵,你的手伸過來我瞧瞧。”
錦涵一愣,不解地道:“少爺要做什麼?”
“叫你伸過來你就伸過來。”杜雲和道。錦涵依言伸出手去。
杜雲和見她素手纖纖,指如蔥根,當即伸手輕輕握住。
錦涵一個不防,羞得甩開了杜雲和的手道:“少爺今天莫不是要作弄奴婢了?”拿了茶盤轉身出了門。
杜雲和也不去理她,只是一味自言自語地搖著頭道:“不像,不像。”回想握住錦衣手時的感覺,忽如一陣暖風吹開了平靜的心波,“柔若無骨,原來就是那種感覺……”
次日,福樂見杜雲和帶著錦衣又要出門,迎上來道:“少爺,您上次買回來的那隻蟋蟀已經養得又強又壯了,是不是今天帶出去玩玩?”
杜雲和一聽,也來了精神,隨口道:“那還不帶上?”
福樂拿了個蟋蟀罐子,三個人迤邐來到街道盡頭的一處大敞棚下。錦衣只見這裡聚集了許多鬥蟋蟀的各色人等,吆喝喧譁異常。三個人一過去,當中一個身著雲錦衣袍的富家公子就笑著上來往杜雲和的肩頭一拍道:“嚯!這不是杜家少爺嗎?多日不見,越發地神氣了啊?今天又帶了什麼樣的貨色過來了?”
杜雲和不屑地把他的手拍開了道:“福樂!還不給姜公子瞧瞧我們的‘大將軍王’?”
“嚯!好大的口氣!”旁邊一人道,“還沒鬥,怎麼就自封‘大將軍王’了?”
福樂把罐蓋掀開一條縫,往身邊幾個人眼前晃了晃道:“看到沒有?頭大、項大、腿大、皮色好!就算我們少爺現在不自封,待會兒你們敗下陣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