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匾額上的“沁春園”三個字。她只覺得無論多麼低聲下氣,也還須要堅持。此時的沁芳園已經改了匾額的題名,自從匾額被單連芳讓人摘下來以後,就把中間的“芳”字給替掉了。
“好久沒喜事臨門了。這下凝輝院有得熱鬧了。居然還是皇上下旨賜的婚!”兩個灑掃的丫頭正在饒有興致地一邊幹活一邊議論著。
“什麼凝輝院,現在凝輝院就住著大奶奶而已。”另一個丫頭提醒道。
杜雲柯在錦衣死後,已經搬出了凝輝院,不論老爺太太如何生氣,不管雲和如何勸說。堅持住進了生母生前的住處。
見柳瑛蘭主僕過來,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頓時收了話頭,抬頭挺胸,看著兩人過去後才道,“臉皮還真厚,姨娘都不待見她,她還天天往這邊跑。”
柳瑛蘭往楊氏寢屋那邊過去,剛到門口,就看見杜雲和一腳跨出門來。當下一怔,趕緊道:“爺,這麼早。”
杜雲和一看到柳瑛蘭,斜著眼輕嗤一聲,也不答話,抬腳便走。
柳瑛蘭見杜雲和二話不說就要走人,趕緊找話道:“聽說大伯那邊要辦喜事?是嗎?”
杜雲和轉身看向柳瑛蘭,冷笑一聲道:“是又如何?可惜要娶的人不是錦衣,害得我大哥如今心如枯槁,萬念俱灰的人。還有什麼臉來跟我說這些話?”說完,拂袖走人。
聽杜雲和當著自己面提起錦衣,柳瑛蘭臉上不由黯然,黯淡著臉色看著雲和走遠後。她進門向楊氏請安。
“不是跟你說了嘛,不用每天過來請安。”楊氏橫了一眼柳瑛蘭,沒好氣地道。對於柳瑛蘭,她一直都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想到她的出身,心裡就不暢快,再想到當時她指認錦衣和王有財有關係的事情。不免耿耿於懷。雖然不清楚錦衣和王有財是不是真有那麼回事,可兒子一直在自己面前說錦衣是被冤枉的,何況內心裡她還是相信錦衣不是那麼不堪的姑娘,更何況錦衣一被趕出府去就死於非命,確實令她生疑,而且替錦衣頗為痛心。
從沁春園出來,看著花紅柳綠的景緻,柳瑛蘭對錦縵道:“陪我走走吧。”一句話說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錦縵替柳瑛蘭輕拍了拍背,點頭一笑道:“奶奶是該出來走走透透氣了,整天憋在屋子裡,不悶出病來才怪。”
柳瑛蘭喘息了一會兒,扶著錦縵的手順著花徑緩緩走去,陽光灑落下來,倍覺溫暖。一路走動,一路卻又情不自禁想起了素素,內疚的心無時無刻不折磨著她。
“喲,這是哪位主子啊?”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穿過花叢的阻隔,柳瑛蘭看見了單連芳和錦繡,而剛才的那句就出自單連芳,她正一臉輕鄙地向這邊看來,只是臉色沒有平時那麼好看,眼眶也紅著,而邊上的錦繡則是似笑非笑。
柳瑛蘭見兩人向自己走來,趕緊上去福了福道:“原來是奶奶在這裡,不知我有沒有掃了奶奶的興致。”說完,又咳嗽起來。
單連芳看柳瑛蘭咳嗽,嘲諷道:“聽說你身子不太好,怎麼?我那小叔子沒有給你請大夫嗎?”
柳瑛蘭明知她在挖苦自己,卻哪裡敢還口,只能道:“一點小病,哪裡用得著麻煩大夫。”
“不是不想麻煩大夫,而是麻煩不到大夫吧。”在單連芳眼裡,柳瑛蘭從幫助她陷害過錦衣後,就再也沒有用處,所以這種出身風塵的女子,已經再也不配出現在她面前了,因此自從許她進了杜家的門後,就一直極力地對她打壓,冷嘲熱諷那是必不可少的。
“我那小叔子整天去花樓鬼混,想必就算你央他去請大夫,他也沒有功夫搭理你吧。”看著柳瑛蘭低垂著眼簾不作聲,單連芳黑著臉色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帶了錦繡就走人。
看著兩人走遠,錦縵忍不住低聲道:“自己也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