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說道。
事情不能再拖了,他的這病癒演愈烈,最開始是人,現在連狗都不放過了。
這種奇怪的殺意,趙宋記的很清楚,第一次爆發的時候,是他小學二年級的時候。
他和村子裡頭的大孩子們打了一場,六個孩子,五個倒在地上。
要不是趙宋當時還有些理智在,他能將這些比自己還大的娃子打死。
父母都在外面打工,他在村裡學校打架鬥毆後,學校把爺爺找來。
趙宋將這種衝動告訴爺爺。
爺爺並不驚訝,給他吃了一顆糖。
後來,他這毛病就沒有犯過。
直到爺爺三年前過世後,他的這毛病再度出現,愈演愈烈。
他原先在康復科,後來辭職出來做了“功夫理療”,可是每一次,他的手撫摸在客人的身上,沸騰的殺意就叫他無法專心,甚至有一次,他差點真的將一位客人捏斷了脖頸。
‘不能再拖了。’
精神科開的鎮定藥劑,現在幾乎不再有作用,他的耐藥性簡直並非人類。
“要是以後這毛病復發的時候,就是你該回來的時候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老爺子臨走的時候,特意將他叫在身邊,低聲說。
所以這一次,趙宋來老宅之中尋找治病的辦法。
要是在這裡還沒有找到辦法的話,趙宋很清楚,他就要去精神醫院了。
他的這毛病,問題太大了。
就算是束縛床,也約束不了他。
真的會殺人的。
沒有人來打擾趙宋,趙宋祭拜完老爺子,在墓碑前頭說會子話,回到家裡收拾完老宅,天就已經黑了。
電閘沒開,家裡很黑。
外頭有風。
天上的月亮,毛毛月的月光,如透過磨砂玻璃的光。
村裡寂靜的可怕。
趙宋卻一點都不害怕黑暗。
他不怕鬼,他甚至巴不得來一隻鬼。
坐在了老宅的老槐樹下,搖椅上,不知不覺,他沉沉的睡去了。
……
“小宋,小宋。”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有人在家門口叫他。
趙宋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有人站在門口,門是開著的,洞開。
門外面有月光。
裡面也有月光。
唯獨門洞沒有月光。
那人就埋在黑暗之中,輕輕的呼喚趙宋,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只有一雙死人鞋的鞋尖尖,露在月光之下,分外滲人。
趙宋目光從死人鞋上掠過,笑。
殺意如潮,不知不覺之間,趙宋眼睛都變成了淺紅之色。
“你是誰?”
他站了起來,動了動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卡吧卡吧”的聲音。
“我是你鄰居家的陸爺爺。”
陸爺爺說道。
趙宋“嗯”了一聲,陸爺爺他當然記得。
陸鎮鄉是華夏不南不北的一處小地方,他爺爺姓趙,是外來人,是外地來的赤腳醫生,後來落戶在這裡。
會五禽戲,也會“達摩劍法”。
從小,趙宋就學的是“達摩劍法”。
學的就是詭,奇,狠!
陸爺爺對他不錯。
很喜歡他,小時候經常帶著肉菜來找他。
唯一的問題就是,陸爺爺是和他爺爺,一起前後腳過世的,過世的時候,趙宋還幫他家白事端過碗。
趙宋活了這麼多,爺爺晚上給他講志怪故事講了一籮筐。
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鬼。
今天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