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於瑾腦中嗡地一聲作響,錯愕的看著齊紹海。現在已經不是古代,也不興動不動下跪的那一套。但是看齊紹海這架勢,於瑾還是老實地跪了下來。
“伯父是個明白人,難道看不出來這是嚴一丹故意陷害我嗎?”於瑾跪在地上,但背脊挺直。
“我知道,那又如?只能說你做人失敗,誰都不喜歡你。”
“這麼短的時間,就算是菩薩下凡也無法安撫一個人的心,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齊紹海冷哼一聲,雙手背在身後冷道,“嘴皮子倒是能說會道,但是現在的社會也不會你嘴皮子這一套。你在電話裡要求我放了你舅舅,我深思熟慮過後也不是不能放。”
於瑾聽到這,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並不是她歡喜齊紹海的話,而是害怕他話裡的條件。
“從宴會那天,我看到慕白那麼不顧一切要維護你後,我對他非常失望。他從前從不會那麼忤逆我,永遠理智的明白自己做什麼,你這樣會讓他落人詬病。”說起齊慕白,齊紹海長嘆一口氣,一個男人花心比長情要好,這話一點也沒錯。
“伯父還是想讓我離開齊慕白。”於瑾背脊有些萎靡下去,就知道齊紹海不會這麼簡單。他已經不止一點點想讓自己離開,要是再趁著齊慕白不在,把自己趕走,那她也沒辦法
“我當然想你離開他,但是他一個勁的維護你,即使是我也沒辦法。今天這件事不是我本意,我確實是著了一丹那丫頭的計。你這個身份,即使我不對你怎麼樣,也指不定別人會對你怎麼樣。”說著,齊紹海將兜裡的一瓶藥丟在於瑾腳下。
“這是我特地找老朋友用老中醫做出來的,也不會傷身體。一個禮拜吃一粒就行,不用像現在的西藥一樣每次都要吃。老實說,我不希望你再懷上齊家的子孫,也最好別懷上,我很難保證到時候不會狠下心。”
於瑾驚愕地抬頭,齊紹海竟然心思縝密到連這都算起來。自己跟齊慕白幾乎夜夜做那種事,懷上孩子的可能性也是很大,可如果吃了這藥就真懷不上來了。
“不會影響你將來生孩子,只是讓你在吃藥的這段期間懷不上。如果你懷上了,就只能證明你動了手腳,你明白我的話?”
“我……明白……”於瑾顫手撿起地上的藥瓶,只覺得手中的藥瓶雖小,卻被火爐還要燙手,她眼淚如珍珠般墜落,卻隱忍著不敢哭出聲。
門外依稀傳來王惠如跟嚴一丹的聲音,似乎還有齊慕白的聲音。於瑾心中一緊,顫手將藥丸收了起來。
幾乎同時,房門被人猛地開啟,齊慕白喘著粗氣衝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抱著於瑾也在地上跪了下來,“爸,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好了,我希望你別跟於瑾計較,她處事還不精明。”
“我這還什麼都沒做,你就開始袒護她了。”齊紹海瞥了一眼房門,站在門口的王惠如和嚴一丹腦袋一縮,都選擇了退開。
剛才抽空回家一趟,還沒進門就聽到張管家說齊紹海來了,他這才馬不停蹄地跑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了地上的於瑾。
“沒事吧?怎麼哭了?”齊慕白捧著於瑾的臉,幾天沒見,才發現自己對這張臉比想象中的更加想念。
“沒事。”於瑾不自在的別開臉,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再引得齊慕白跟齊紹海的關係惡劣,才道:“爸,我先下去了。”
齊紹海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齊慕白,“我從小告訴你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也一直沒讓我失望。如果你卻為了她,在我面前跪下,所謂的尊嚴是什麼?”
於瑾走到門口時,聽到這些對話,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但還是關上了門。
齊慕白緊抿著薄唇,這些話齊紹海一直都跟他說,可明白不一定能做到。